第1章 序(1 / 2)

夏十三年。

風雨飄搖,多事之秋。

這年發生了矚目幾件大事,其中之最當屬蕭皇後過世。

一場皇宮的大火,席卷而來,火勢從偏殿以措手不及之勢蔓延,正值夜間。氣候幹燥闕玉宏偉的皇後寢殿鳳藻宮牽連其中,侍衛救之不及。

受世人愛戴的賢德皇後香消玉殞,與世長辭。陛下悲痛哀乎不已,為其齋戒三個月以示敬重。

史書對這場火災也是題字寥寥,故事也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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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死法千萬種,從沒想過自己是葬於大火。這是一場關於自己的陰謀,她知道。寒月四仰八躺在,走過無數遍的華貴楠木寢地上,嗬,楠木據說有開竅醒腦作用。開竅醒腦,開竅醒腦麼……漫天的煙火就像中秋那天的焰火,那麼美麗,那麼灼熱,那麼的絕望……

隻是為什麼呢?

不是不想逃,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眼前一幕幕回放著,那些哭過,笑過,痛過的畫麵,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回光環照嗎?

“寒月……寒月……你在哪?”

“寒月……咳咳。”

急促沙啞的呼喊打斷了自己思緒,寒月,嗬嗬,好久沒人這麼叫了。這麼些年來,都快忘記還有這麼個名字。大家都叫她:賢德皇後。

透過煙霧朦朧,男子右手拍開宮頂斷裂的橫梁,磕磕絆絆的行走而來。這漫天火苗像是背景,那人穿過煙火而來,華麗絕美。命運就是這麼神奇,該來的總是不在,避之不及的人,他總是為你肝腦塗地。

她這一生活的真是一敗塗地啊!

“寒月……”

血跡燒黑的雙手看不出原來修長白皙,那人顫抖捧住她不在柔嫩的臉頰,將灰塵擦淨,火苗狂躁的吞噬每個角落。他那淡漠的眼眸,倒映出自己顫抖的身體。

“你……”阿煊?

想說些什麼,最終無話可說。他英眉往下,那貌驚翩鴻姿容甚是狼狽,那淡漠的寒星左眸空無虛交,那常氣的她火冒三丈毒舌掛著鮮血,那頭他自戀的墨發焦黑的看不出原樣,那隨著胸口起伏的弩弓之箭,使寒月瞪大雙眼,疼的身體發顫。她不會記錯,這之箭……

寒月瞬間了悟,穿過彌漫黑煙,似乎能看到那該來的人姿態閑逸站在殿外,輕描淡寫指揮眾人:滅火。

“寒月……你又打算扔下我一人……咳……我來陪著你……不怕啊……”

祁煊。

這個她從沒放在眼裏的男子,這個陪伴她無數夜晚的男子,這個她厭惡的人。他的存在就顯示自己對那人的背叛,這個連死都要跟自己一起的人……

“為……”為什麼?

寒月目光複雜伸手擦拭掉他俊臉上灰跡,任憑蔓延到身邊火苗焚燒高貴的鳳錦衣,劈裏啪啦聲仿佛在諷刺嘲笑她。記得很多人都對她說過,這人心思不純。

她想在這座皇宮,哪裏還有心如明鏡之人。

許是自己的表情過於駭人嚇到他了,無措的右眼閃過驚慌,傷痕累累的身子撲倒她身上,蓋住跳竄的火苗:“寒月別怕,看,火被我撲滅了,撲滅了,不疼了……乖。”老母雞護食般左右撲騰著雙臂引火燒身,沒讓自己未受到一絲傷害:“寒月……還記得……咱們去過的千湖嗎?”

他本不是話多之人,現在拚命的找話題,該是驅趕她心裏的恐慌。

他自說自話,目光遙想當年:“那次啊……你真美!真好看……”他耳朵有些紅,似是有些害羞。很難想象,淡漠如他還有這種情緒。

“當時啊……你猜我想做什麼?”低沉的笑音自薄唇傳開,帶著清涼驅散大火的燥熱。

“我啊!當時在想,誰要是在敢明目張膽的看你……我就……挖掉他眼睛當琉璃……咳咳……”說著低頭看著她沒有露出害怕的申請,狠狠地咬著寒月的臉頰,滿意的留下他的痕跡,才舔了舔傷口鬆開,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哼,那些人色眯眯盯著你看……都該死。”

大火燒其身,還想這些風花雪月之事,寒月萎靡的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