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的來說,範勇對村長已經沒有什麼好感了。
他直接地說道:“村長,這氣味是咱們村裏廠子冒出來的吧?我跟你說,這氣味有毒!”
“誒,話可不敢亂說啊!咱們村是有個廠子,那隻是生產一些工藝品的,哪來的毒性?”村長警惕的反問道。
村裏也抓政績,他好不容易才拉來的一個廠商投資,可不想範勇說七說八的。
再說了,人家工廠馬老板,還很看得起範勇,想認他做女婿呢!這關鍵時刻,他也不能這麼說啊!
範勇還在堅持:“村長,什麼工藝品不工藝品的,咱們也不知道,沒見過,可這臭味很不對勁啊!這不得請環保局部門過來驗證一下嗎?”
村長被範勇的話嗆住了,有心再跟他辯駁幾句話,又覺得沒必要。
自己是村長,這小子不過是個平頭百姓,自己要是聲音太大了,難免會被人視作欺負他。
再說了,自己也大小是個有身份的人,跟他一般見識,那豈不貽笑大方?
於是他敷衍道:“嗯,這個嘛,村裏也檢查過他的環保證書,這是獲得過審批的。你想啊,不合格排放,那能發證嗎?”
他拿這一條還堵範勇的嘴。
總之一條,廠子是村裏的政績,好不容易才拉過來的,可不能讓他一句話給說走了。
村長心裏有些煩躁,本來是想讓範勇有能力了,給村裏帶來一些好處的,可現在好處沒看到,他還挑刺起來了。
真是個麻煩。
說話間,就到了村長的家裏。村長老婆也熱情的請範勇進去。
這時候酒菜都放在桌上了,滿滿一大桌,熱騰騰的冒著氣,葷菜居多,都是大菜,顯得很隆重。
範勇心不在焉的坐下了,剛才的臭味是沒吹到這裏來,但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係統剛才就給自己提出了警報,這種氣味是有毒的。其成份也已經分析出來了,這種氣味久而久之,會損害人的大腦細胞。
也就是說,會讓人得老年癡呆的幾率增大,而且年齡還會提前。
這還隻是針對成年人的。孩子就更加可怕了。
一個廠子帶來的效益,跟全村人的健康相比,孰輕孰重還分不清嗎?還沒查證就直接說沒問題,可見問題的嚴重。
村長眼裏隻有政績,卻不顧長遠。看到他剛才的話語,他知道,跟他說這些也是沒用的。
他大不了會敷衍幾句,真逼急了,他也不過是說說:“好,我會代表村裏去請相關部門來核實的。”
說是說了,可什麼時候來人,誰知道?
範勇心裏就有些意興闌珊了,村裏都這麼官僚化!真可惡!
有心不想再在這裏坐了,想找個理由回去,村長家裏卻來了客人。
一個五十多歲,笑容可掬的人走了進來,遠遠一看極有派頭。這人不是村裏的,範勇沒見過。
老實說,即使這人笑容滿麵,卻依舊看起來很凶惡,因為他滿臉的橫肉,看著就不大像好人。
人一進來,村長立即站起來,給範勇引薦:“小勇啊,這個是馬老板,是咱們村裏的先進工作者,他給咱們村提供了不少的崗位啊!”
馬老板?
他就是馬老板?
範勇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
馬老板一臉笑容,謙虛地說道:“村長,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我二舅公就是你們村裏的,我為村裏造福一方,那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他說話的時候,也上下打量著範勇,一邊看一邊點頭道:“一表人才!一表人才!來來來,都坐下都坐下,咱們別站著。”
他仿佛跟範勇認識了十幾年似的,無比的親近。一邊把手裏帶來的煙酒禮品放下後,又自己開了瓶酒。
然後還親自給範勇倒上,再給村長倒上,最後是他自己。
可見這家夥也是很會來事兒的,場麵做得非常好看。範勇也是詫異,這家夥居然這麼看得起自己?
這下他倒是來了興趣,得聽聽這人說些什麼。
他突然想起了件好玩的,此刻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把手機裏的錄音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