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二爺的手,大牛不管不顧的晃動著:“你聽醒客鈴響了...鈴聲響了。”
“嗯,過去看看吧。”
深深地看了眼周易,瞧見他蠢蠢欲動的模樣,二爺抬手揪住了他:“這些事讓大牛去就行了,三丫頭不是讓你過來吃飯嘛。”
話音未落,不理會周易的小情緒,二爺轉頭瞥了眼大牛。
大牛點了點頭,興衝衝的跑去了大堂。
醒客鈴
一襲紅繩、一枚拳頭大小的銅鈴。
繩端係在了銅鈴上,銅鈴放置在了廚房的門口;另一頭穿過大半的庭院,繞過客棧的後院的木棉樹,擱在了大堂的櫃台裏。
有時候客人比較多,店裏的活計盡管不是周易自己,不過都是凡夫俗子沒有分身術難免會忙不過來;這時候燕三娘就會拉下紅繩,銅鈴會提醒後廚的人,分出個人來前麵幫忙,大多數都是大牛往返在大堂、後廚兩邊。
“雁姨,客人要什麼...客人呢?”
大牛年長周易三歲,剛開始的時候他喊的是老板娘;後來逐漸被燕三娘逼得改了口,現在同周易喊她聲姨娘。
(雖然在各自家人的稱呼都被逼迫過,不過二爺的手段可比燕三娘溫和多了;當初老人逼周易的時候,僅僅是拿可口的飯菜要挾他,哪裏像大牛遭到的待遇?一次喊錯了稱呼,身上不知道哪裏就會挨上一下,牛哥當初那是遍體鱗傷呢。)
來到大堂的大牛,同往常一樣正要問客人點啥菜呢。
轉過頭,看到店裏狼藉的桌椅,角裏落空蕩蕩的座位,目光挪向身邊的老板娘,臉上寫滿了困惑:‘哎,店裏怎麼這麼亂,也沒瞧見有客人呐?’
“瞎瞅什麼呢。”
憨傻的模樣,惹來燕三娘的白眼:“來二斤女兒紅和三斤醬牛肉,另外喊謝叔來幾道揚州菜;你不用在乎錢的事,什麼好、什麼貴就上什麼。”
“另外來壇桑落跟二斤熟牛肉,順便來幾道金陵菜。”
“...知道了。”
抬手抓了抓頭發,大牛應了聲後點頭離開了。
沒告訴他客人上了樓,是在燕三娘看來沒有必要;瞧著跑向廚房的大牛,她搖了搖頭後盯著後院,眉頭在不經意間皺了起來:‘臭小子越來越難管了,這次有必要給他點教訓,不然日後會是件麻煩事呢。’。
甩了甩頭,燕三娘撇了眼二樓,隨後起身走向了後院。
廚房裏。
大牛回來後,周易三兩句套出了菜單。
知道了菜單的周易,哪裏會分不出是誰要的;對於想抱大腿的他來說,自然是讓二爺先給朱晉燒菜了
:“二爺您老快點,怎麼一道菜都沒燒好。”
“您平常不是挺快的嘛?”不會連二爺都不待見我了吧...
抓起根黃瓜‘哢呲’咬了口,看著不緊不慢顛著勺的謝二爺,周易口齒不清的催促起來:“哎,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您要不就趕緊盛出來吧;早那麼幾息的功夫沒啥問題的,影響不了菜的口感。”
話音未落,看著給二爺打下手的牛哥,周易的臉色陰了下去:“牛哥你這菜切得忒慢了點吧,當這是在繡花呢。”
嫌棄的撇了撇嘴,不在去看切蘿卜的牛哥:“客人可都在桌上等著呢。”
這是湊近乎的好機會,自己不能白白的錯過了。
催促著的周易,在爺倆兒的身上反複的指指點點,不過因為話晃動的幅度太快,他手裏的黃瓜‘啪’的一聲折了;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截黃瓜,大牛在周易埋怨的眼神下,甕聲甕氣的回了句:“雁姨看到該扣你工錢了。”
放下刀,大牛把切好的蘿卜絲撥到盤子裏。
“你給我停下,牛哥您現在是大爺。”
看著轉過身,上前撿黃瓜的大牛;周易急忙抬手製止了,陪著笑臉說到:“放在那讓我來,我來就行。”
懷疑的瞅了眼周易,大牛去另一邊摘菜去了。
“易小子,過來搭把手。”
自打大牛回來後,他這張嘴就沒消停過;燒好了一道菜的謝二爺,趁著洗鍋的空檔喊了一嗓子:“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嘛。”
轉過頭,正巧看到背對著他的周易,捏著蘿卜絲偷偷塞進嘴裏。
老爺子已經花白白的眉毛氣的直哆嗦,抬著手、扯著嗓子高喝到:“臭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皮癢了就去蹭牆角,別叫我老頭子抽你。”
洗菜的大牛被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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