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娃露出翅膀的那一刹那,山河震蕩風雲變色,不僅僅是末日峽穀,整個神啟大陸的天空都冒出了一種詭異的紅光,紅光在天空中停留了足足十秒之久,就像是日食一樣,大陸的人們沉寂在了無邊的猜測跟恐慌當中,而在長生帝國的桃山之中,那座現如今用來接待光明神的大殿也是同時冒出了一道金光。
隻不過那金光隻是限於大殿,金光縱地而起,從大殿裏飛出直衝雲霄,紅光消失之後金光疾馳而去,在天空中迅速的消失不見。
“真是多事之秋啊。”光明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大殿最高層的露台之上,看著已經完全沒有異象的天空感歎道。
“這末日峽穀狀況頻頻,我看當初就不應該把這等重要的事情交給阿瑞斯去搞,他太年輕,成不了大事。”一名白袍老者站在光明神的旁邊,眼神中滿是睿智的光芒,肆意的評判著戰神阿瑞斯。
老者的身份很神秘,他的身上沒有光芒籠罩,背後也沒有那一團光圈,甚至天神獨有的氣息他也沒有,但奇怪的是,他卻能在光明神的身旁批評他最忠心的追隨者戰神阿瑞斯,光明神淺淺一笑,臉上始終是溫暖和煦的表情。
“大師似乎對於阿瑞斯敗於內瑟斯的手下耿耿於懷啊。”光明神那一雙洞察人心的眸子在老者身上掃了一眼,白衣老者微微一笑,撇嘴道:“四神主分立三界,作為正統一脈,阿瑞斯實不該屢次敗於內瑟斯之手。”
“阿瑞斯未必會敗,但他一直在敗,因為,這是我的意思。”光明神走到露台一角的象牙座椅上坐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者顯然不明白這其中竟然是光明神的用意,不由好奇的問道:“意在何為?”
“不為什麼?”
光明神微微抬頭看著天空,回答讓老者仿佛一口吃了一個悶雞蛋,眼珠子都被憋的凸了出來。
似乎是看到了老者的神情,光明神略帶嘲弄的笑了笑,然後聲音微低著說道:
“阿瑞斯身為戰神,即為戰,何來敗,他要是打不贏內瑟斯,那麼連我也沒有可能,之所以敗了這麼多次,隻因為父神不喜歡我們這一脈以血統之名欺壓內瑟斯他們,他們雖然是海王的子嗣,但他們同樣是神祗,你懂我的意思麼,父神不喜歡。"
一直和煦的光明神臉色陰沉壓低聲音的樣子十分嚇人,老者微微一動,撇了撇嘴角道:“那我算是明白了,神主那裏應該也不會有疑問了。”
“這裏的事情越來越複雜,懵懂不知的人類遲早會意識到他們的價值,莫說卑微弱小不值一提,人類的智慧,可是連大師都害怕的。”光明神若有所指的說道,老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我來還要確定一件事,冥界是否還在冥神的掌控之中。”
“大師放心,隻要他在九幽一刻,九幽就不會出現真正的魔。”光明神微微一笑,頗為自信的說道。
“我怕冥神有一天發覺,在他的屁~股底下竟然封印著一位神主,要是他惱羞成怒倒戈相向,那豈不是麻煩。”老者擔心的問道,光明神搖了搖頭,依舊一臉微笑:“即使他發覺了也不過是趁機要求回往天界而已,倒戈相向,倒向誰,倒向兄弟姐妹,還是倒向他自己的血統?要知道,他壓著的那位神主,可是人類的血脈始祖,不是神的。”
“慎言慎言。”老者神情大變,很顯然光明神說的這話他不想讓任何外人聽到。
“大師,有些事情總是遮掩不住的,即時過上千年萬年,總有塵破土封的那一天,大陸上的人類數以億萬計,他們或許渺小,或許卑微,但要是人類們知道,創造他們的先祖不是父神,而是被壓在九幽的那位魔,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人類的力量一旦團結起來,別說是我們,就連那位也無法抵擋把。”光明神嘴角掛著一絲戲虐的笑意。
老者神情巨變,他不知道光明神為什麼突然要將所有的秘辛都說破,他甚至在懷疑光明神是不是也要同那膽大包天的齊天一般,要挑戰一番這天地法則,“大師,你不用顧慮,我沒有齊天那等的魄力,同時也沒有他的立場,我之所以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回去告訴神主,人類的智慧隻靠欺騙是限製不住的,是時候該認真的對待他們了,隻有我們給予了他們愛與希望,他們才會真正的把我們當作信仰來看待,神之光輝,隻有切實的感覺到了才存在,我說的對麼?”
光明神笑眯眯的問道,老者沉著一張臉,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仿佛天人交戰。
過了許久,老者才神情不愉的問道:“你想怎麼辦?”
“我想讓眾神學院成為真的眾神學院,而不是原本設計的那個牢籠,即使讓這一批的人類精英消失,憑借人類的繁衍速度,他們也會生出更多強大的人來,真正的傳授給他們力量,他們才會反過來追隨我們,保護我們,甚至會為了我們去跟九幽中的始祖對決,與其費盡心思的剪除那些茂盛的枝椏,還不如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