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單手握住德妃的脖子,頓時那纖細的脖子就出現了一層紅圈,似乎下一秒就能擰出血,下一秒就會被擰斷。德妃依舊麵帶著迷人的笑容,臉上也因缺氧而帶著紅暈,更是妖嬈了幾分。
“都不許欺負我母妃,你們放開我!母妃!”饒是慕容晨喊得再大聲,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慕容峰看著她的笑容憤怒到極點,一腳把她踹了幾米遠,德妃踉蹌地撐起身體,手肘一失力,整個人倒了下去,再次撐起,又倒下,又接連撐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跌跌撞撞地站起。如鬼魅般掛著笑容看著在場的眾人。
“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從懷中掏出了免死金牌,“皇上答應臣妾的不會食言吧。”
皇上慕容峰一愣,回答道:“君無戲言,我饒你不死,至於其他人,斬!”
“哈哈,皇上真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人,我出生將門世家,父親與哥哥均為朝中重臣,且屢立戰功,家中自開朝世代效力於帝王,絕無二心,就連先皇也要敬重我父親三分,你是什麼東西,憑你,想將我文家抄斬,不配!”
既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已全然不相信我,我為何還要給他留有餘麵。
慕容峰被氣得臉都發紫了,眼底充血,拳頭也握的格格作響,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碎屍萬段。
笑聲緊緊地包裹著整個永和宮,德妃笑著笑著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眼神有些迷離地看向慕容晨在的方向,眼裏漸漸起了水霧,饒是越想看清卻越是模糊……晨兒……
牙關一緊,迅速拔出身旁侍衛的配劍,刺進了胸膛,又一口鮮血噴出,德妃也若同一片斷了根的葉子,倒下,倒在血泊之中,依舊美麗。
慕容晨見如此,發了瘋似的掙脫開束縛,跑到德妃身旁,德妃望著慕容晨,將手中的免死金牌交到了慕容晨手裏,用著極其細微的聲音道:“保護……好弟弟,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枕邊人,替……母妃好好……活下去……”
對著慕容晨微微一笑,顫顫地抬起手想要觸摸慕容晨,卻終是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最後一片漆黑,終是再也觸摸不到了。
慕容晨睜著眼淚汪汪的大眼,小手輕輕搖晃著德妃的身子:“母妃,母妃,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不要丟下晨兒啊。”眼淚似是絕提的水,大波流出。沾滿鮮血的小手擦拭著眼睛,不會兒,臉頰便沾上了血,任然抽泣著,機械式的打著哼哼……
德妃的屍體被抬走了,地上的血泊也被人清理幹淨,剩下的隻是空蕩蕩的屋子,次日,德妃以巫蠱之術,妄殺皇帝的消息震驚全國,當然這隻是為顧忌皇家顏麵的說辭,親眼目睹慘案的人全部消失無蹤跡,無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再後來文家在朝官員全部抱病辭官,此後再無半點音訊。
德妃二子慕容軒因幼被其接去撫養,大兒子慕容晨則被去了太子頭銜,丟棄於冷宮。
在冷宮慕容晨被當成了發泄的工具,每日被虐打,毫無還手的餘地。身上布滿著一條條的傷疤,如蜈蚣般嵌在皮膚之上。
“是你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你母妃,所以她才會死,現在也是你不夠強大,才會被挨打。”
多少日夜,在寂靜的夜晚,這個聲音如夢魘般在慕容晨腦子裏回蕩,揮之不去。
“是我不夠強大嗎?”
“對,是你,隻要你夠強大,誰也欺負不了你,欺負不了你想保護的人。”
“那我要變強!”
此後那個愛笑的孩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