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往生,生死循環而生生生不息,直到靈魂化為荒魂,永遠的消失在天地之間,不留下一點痕跡。
忘川河邊,是誰的心念不肯改,是誰的執念如磐石,是誰用自己的思念滋養那盛開的如火如荼的彼岸之花。
又是誰獨自一人千萬年的熬製著讓人忘卻前生苦楚,賜予今生的湯藥。
是誰的歌喉如同海上的妖姬一般,迷惑世人。
一切都是情,情為何物,自古相傳卻並不得知。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生死死不過轉瞬,唯有情才能永恒……。
“啊……好痛……”
“用力啊夫人……用力……”
清幽空曠的山穀之中,回蕩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繚繚輕煙升起,水泊運轉不息,如同忘川河畔盛開的彼岸花一樣妖嬈灼華的歌離花此刻卻開得滿山偏野,瞻目望去,仿佛是一片血海,鮮紅似火。
“啊……好痛……啊……啊……”
“啊……不好了,夫人暈了過去……”
本就十分淡雅的房間裏麵,此刻卻隱隱有些血腥之氣,幾位婦人焦頭爛額的圍在床前,踱步不知道該如何,床鋪上,一麵容十分憔悴的女子昏迷不醒,額間的發絲被汗水浸濡打濕,淩亂的貼在臉頰兩旁,蒼白的臉上毫無一絲血色,薄薄的嘴唇上麵全是貝齒深深咬破的痕跡,滿屋的血腥氣味越來越濃。
“這……這該怎麼辦呀,夫人無力生產,這……怕是難產了……”一名婦人不知所措的看著床上的女子說道。
“不行,一定要通知老爺一聲才行,這種情形,我們怎麼敢做主?”婦人連忙說道,轉身便要向著屋外走去。
“芸娘,我……沒事,不用去告知夫君,你們……舍大保小……記住……嗯……”疼痛讓女子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從昏迷之中醒轉,女子再一次咬了咬唇瓣,本就傷痕累累的薄唇瞬間流露出鮮紅的血液來。
“嗯……我……要是不能為……夫君……誕下一個孩子,怎麼……這麼還有……顏麵去地下……見……見在九泉……之下的娘……和爹……”強忍著痛楚,女子打起精神,目光炙熱的看著一旁不知所措的三名婦人。
“夫人……”婦人有些動容,女子平日裏帶他們極好,從來不當他們是下人來看待,此刻見女子生產不順,頓時讓三名婦人感到心悸,在心中暗自祈禱老爺快一點回來,那樣,以老爺的醫術,一定可以有辦法讓夫人順利產子。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個人的福分,始終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強求不來。
“啊……”
經過長久的掙紮折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女子全身脫離,也甚至連睜開眼睛這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哇哇……哇哇……”嬰孩呱呱落地,三名婦人輕輕擦拭額頭的汗水,暗想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的同時,卻感覺女子雙腿癱軟了下來。
“夫人……夫人……你醒醒……”
還沒來得及迎接小生命的喜悅,三婦人緊張的去查探女子的狀況,見對方之時脫離昏迷,才安心的轉身,將孩子清洗好,包裹起來,放在女子身邊,好讓女子一睜開眼睛就能夠見到自己拚命生下來的孩子。
“真是個漂亮的女娃”一名婦人將小孩放好之後,手輕輕碰了碰嬰孩的臉頰,麵容慈和的淺笑,看了看一旁因為生產而昏迷的女子的容貌,婦人想,這女娃將來長大了也一定是一個標誌的美人。
“春媽,我們趕緊將屋內的汙濁端出去,莫要讓這些汙濁之氣熏染到夫人和小姐就好了”。
“是呀是呀,夫人好不容易才生下小姐來,真是苦了她了”
“不知道老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哎……”說話間,一名婦人將女子身下的汙濁清理之時,忽然發現女子下體正在潺潺流出大量的鮮血來。
而女子此刻正在昏迷,情況十分的不妙。
“不……不好了……夫人……夫人血崩了……”婦人一驚,後退一步,身體不穩的癱軟在地上。
“哇哇……哇哇……”嬰孩啼哭不已,女子依舊昏迷,原本清理幹淨的下體之處,蓋著的被褥片刻就被鮮紅的血液給浸濡打濕,鮮紅的血液在白色的被褥之上,仿佛是白雪之中盛開的一朵妖嬈紅梅一般。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婦人大驚,連忙上前呼喚女子,一邊對著另外兩名呆滯的婦人大吼。
“快去把止血湯藥拿過來,還有,趕快派人去接老爺回來,隻有老爺可以救夫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