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的北風錚錚作響,鵝毛般的飛雪,凍得人臉上生疼。臨近年關,躲在暗處的勢力蠢蠢欲動,漸漸伸來邪惡之手,他們隻會索取的更多,更多……
邊疆臨瞳關,易守難攻,前幾日的溫和景象已經不在,邊關告急,君天澤做為資輩最老的開國將軍臨危受命,以十日為期拿下臨瞳關。每個人臉上的歡聲笑語不在,緊繃的神經,凝重的表情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軍營練兵場裏傳來陣陣練兵聲,剛毅的將士們不知疲倦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箭弩,盾牌碰撞的聲音不覺在耳。櫻雪在棚子裏配置傷藥,為即將到來的一仗做好一切準備,方祁軒緩緩走過“怕嗎?”
“什麼?”櫻雪停下手上的藥錘。
“大戰在即,我問你怕嗎?”方祁軒坐在沒有幕布遮擋的欄杆下,看著左右兩旁光禿禿的樹木,仿佛時光飛快流逝,每個人都成長了許多。
“打仗,難免受傷刺死,有什麼可怕的?”櫻雪拿起剛撚好的粉末放入量秤之中。
方祁軒熾熱的眼神看向軍旗,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連年的征戰苦的是百姓,流離顛沛,為了實現他的夢想不知死了多少人。故人已逝,熟悉的臉龐越來越少,我都不知多久沒見過將軍笑了。”
方祁軒見我秤好藥粉的比例向我走過來,“給我吧,剩下的你留著防身,希望此戰過後我還能見到你。”從我手中拿過藥粉“你的手怎麼這樣冰?都說醫者仁心,手該是溫暖的”醫者仁心嗎?斷送在我手下的冤魂已不知有多少,方祁軒,看來還是你太高估我了。
“將軍有令,向前行進四十公裏。將軍有令,向前行進四十公裏……”通傳兵的聲音隨著馬蹄飛奔而過越來越遠,飄向軍營各方,吹起的號角沉重的響起。
“走吧,記得在戰場上務必保全自己在救別人”方祁軒堅定的看著我。他清楚的明白,四處環山,向前駐紮在路途上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惡劣的情況。
“我到時會跟著將軍,你就緊隨幾位少爺身後,記住一定要護他們周全。”櫻雪堅定道“我會的,我想帶上刻畫。”
方祁軒瞥了我一眼“好,隻要他不會成為我們的拖累。”
北風呼嘯而過,外麵在雪的映照下一片寂靜放哨的士兵做為偵查兵先行前進。風吹著雪花冷氣直逼體內,凍得人生疼。
水流潺潺,臨近了,能感受到大地的顫動,河裏結了一層薄冰。
“停”一聲令下士兵們整齊劃一,原地休息,前方的偵察兵久久未回,這已經不是個好消息。大軍渡水成為了個難題。
隨著踏雪腳步聲傳來,我一回頭,君洛羽向我走來。“你這麼個小身板可要當心,有危險時躲在我身後,軍隊裏就你們兩個軍醫,保護好自己,我不希望出任何閃失。”
一陣歎息聲,君雲逸也應聲走來“看到這情況了?”
君洛羽點頭,“父親派遣的偵查兵久久未回,湖麵又結冰。也不知是渡還是等。這一戰恐怕要有些艱難。”
君雲逸看著倒映在河中的自已,往後幾步,倒影越來越長。他們要往左方行進,此次他們要兵分二路圍截困城,這是最好的辦法。可這還未分散兵力就遇到這麼大的難題,讓他們著實為難。
“父親”君洛羽行禮“叫我將軍,軍營裏無父子”君天澤雙手背後神情凝重。君洛羽抬頭“是”
“陌太傅,眼下正逢河流結冰,派去的人遲遲未歸可如何是好?”君天澤暗了下眼眸,滄桑的眼神看向前方
隻見陌守鈃捋了捋發白的胡子,也不知此次出征是好是壞?有一種隱隱的不詳“在等等吧!要是到今晚還遲遲未回,要麼是被捕,要麼就再也回不來了。咱們現在麵靠赤水,咱們過不去他們也定不敢過來。十日之期尚短,按說我們不該白白的浪費時間,可……”陌守鈃歎了口氣。
“陌太傅,我懂,如若夜晚不歸咱們就暫時駐守在此處,我隻備了十日之糧,要麼功成名就,要麼就……”君天澤的眼神堅定不帶絲毫猶豫,君家三兄弟也驀然的看向他們的父親。
都說一將成萬古枯,如今的皇帝不重視軍隊也就罷了,現在在這個令人難堪的季節隨喜好破城。哪怕城破,也將屍魂遍野。滿朝上下唯有新立明主,才能……
君洛羽暗暗想到,撫剛正不阿的文旭王才能變革,軍隊未來才能成為扼住敵國命脈的唯一支撐力量,這次隻有度過這個難關,才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