鴕鳥說完看著我,我聽了之後十分震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之間感覺饅頭變得有點陌生,時隔多年的感覺,鴕鳥接著說:“雖然饅頭平時大大咧咧,能一直堅持著給阿嬌送禮物,對阿嬌這麼好,一定是真心喜歡上了阿嬌。”
我真沒想到會是饅頭給阿嬌送禮物,都這麼長時間了,饅頭一直隱忍著不說話,我覺得我有點可恥,有點對不住饅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饅頭說。
我應該早點就和阿嬌撇清關係,成全饅頭和阿嬌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阿嬌為了我受了傷,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可是饅頭呢?
我捏緊拳頭不停地砸牆,除了這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鴕鳥看著我說:“三哥,你別這樣了,感情這東西就是一團亂麻,誰也看不清,大佛讓我給你帶話,等會有人來問你,你就說你被石虎打傷了,從沒動手。”
“我靠,我要是這麼說,豈不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三哥,隻能這樣了,大不了大佛多花點錢,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突然就問鴕鳥:“你爸可是市委書記,怎麼從來都沒見你提起過這件事呢?大佛的家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沒給大家說。”
鴕鳥給了我一根煙,點上之後說:“三哥,有些事情不一定一開始就非得要弄明白,慢慢的就會知道一切,我爸去年年底犯了點事,正在被調查,我哪敢到處惹事,大佛他們家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我怎麼能清楚,況且大佛並不像靠他家裏,所以也就沒有太多的人知道,其實知道的人也很多,隻不過是沒人說。”
我突然感覺我比誰都愚蠢,我還總是狂妄自大,覺得自己比誰都牛-逼,把什麼事情都能看透,把什麼事情都能搞定,人是需要沉澱的,不能把誰都看輕,卻看不起別人的人,就會被別人越看不起。
我吸著煙,覺悟著給鴕鳥說:“幫我個忙,把這個帶回去給馬蓉。”是我又寫給馬蓉的信。
鴕鳥裝進兜裏就出去了,我站在原地特別迷茫,仿佛什麼都看不清了。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兄弟,有時候還和我鑽一被窩的兄弟,我居然發現我看不懂他了,到底是誰變了,是我還是饅頭。
中午送過來一碗白麵條,我看著一口也吃不下,坐在外麵的警察和我聊天說,小小年紀,就混社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給他說,不是我混社會,是社會逼我混,我也想好好學習,為什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就不停地欺負我,我隻是想把他們欠我的都還回來,然後我要安安靜靜的好好學習考大學。
警察笑了,笑我的天真,笑我煞筆,說我還是不諳世事,棱角分明,他說有能耐就混個名堂出來,走哪裏都響當當,別想著找各種借口去掩蓋自己的無能和虛偽。
後來他又說,年輕人,想要混先看清形勢,不是任何人都敢動,要有手段,要動頭腦,要不然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不都白讀了,俗話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想想也是,正好和我想的一樣,我就端起白瓷碗,把這一碗快泡幹了的麵條,吃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