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過後,陸離果然將他帶回了魔教,程子易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不禁感到一陣親切,正如是回了娘家一般。
“師父,你這是帶我去哪?”
“去我們的臥房。”
程子易看著陸離一路帶著他走,但看著陸離帶的路越來越偏不禁疑惑,他記得以前他們不是住在山南部那邊嘛,他怎麼帶著他走向北邊了。
“你可能不知道,十三年前魔教經曆了一次洗劫,那時那些所謂正派齊齊攻上魔教,當時你師祖消失不久,這些人便趁此機會來偷襲,帶頭人正是你今日所見之人,笙月君,之後我們就搬到這邊來住了。”
“!!!”
震驚之餘,程子易又開始回想起前世時自己死前發生的種種事跡,但令他十分不解的是曾經還曆曆在目的往昔,竟然開始模糊起來,他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了,也記不清自己為何會消失了,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事好像和陸離有幾分關聯。
“師父,這裏,就是嗎?”
程子易看著雖然變換了個方位,但內裏擺設等與曾經一模一樣的屋子,心底除了驚詫,更多的便是奇怪,即便再怎麼念舊,陸離也無需做到如此地步啊。
“是啊,怎麼樣。”
程子易走到桌前,桌上仍是擺著他以前最喜愛的燈芯糕與敬亭綠雪,這些吃食旁是文房四寶,他以前尤是喜歡邊吃東西邊畫畫。
還有牆上掛著的十六玉鸞箏,他以前閑暇之餘,時常在陸離練功時取下箏在旁邊彈奏輔助,雖說數十年來,他也仍是隻會一首漁舟唱晚罷了。
這曲子是前世他母親還在時教與他的曲目,雖然多年已去,但是他想這或許是他唯一永遠不會遺忘的東西了。
就像母親的死,深深的嵌入骨髓,平日不會有感覺,可每每母親忌日到來之時,還是會心痛的緊,他想,這或許也就是他憎惡世人的緣由罷,偽善又自私,醜陋的很。
“怎麼,喜歡這箏?”
陸離見他久久站在琴前凝視,猜想他許是與以前一樣,仍舊喜琴。
“不是,我討厭箏,連聽也不喜,這種東西我欣賞不來。”
“是嗎?我還以為你和你師祖一樣也會喜琴呢。”
“你說師祖?你如何知道師祖是真喜呢?”
陸離也是一愣,他也隻是憑借師父素日時常彈奏這點,故而以為他是喜琴的,可若是不喜,緣何而日日彈奏。
“師父日日彈奏,若是不喜,早該厭煩了,師父從不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陸離十分無奈的捏了捏程子易的臉,說:“看你這表情,我都險些要以為你是否知道什麼了,可師父消失時,你也不過剛出生,或是,還未出生。”
陸離的話瞬間讓程子易愣了愣,他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程子易,而一個十三歲的孩童,十不該知道那麼多的。
“也是,師父,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看看,我想先熟悉一下這裏。”
陸離看著程子易變換極快的麵色,隻當是未曾注意到領著人便離開了。
程子易跟在陸離身後,打量著周圍環境,幾乎是一成不變的,除了人。
看著一切,程子易心頭更是驀然跳出一詞。
物是人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剛才看著那琴,犯起了矯情病吧。
“怎麼樣,我們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大,路就這麼一條,比較直接,不像那些門派,進去一個不注意就會迷路。”
程子易當然知道這一點,因為這便是它設計的路徑,因為以前陸離其實有點小路癡,他起初設計的這裏也是彎繞極多,還設計了一個陣法,為的就是方便藏身,可沒想到自己收來的這個小徒弟居然會在裏頭迷路。
從那次陸離在裏麵迷路困了一天之後程子易就索性大改整個駐地,改成一條路直達之後陸離就再也沒有迷路過了,程子易對此表示雖有些無奈,但人是自己帶過來的,不管怎麼說,他必須保證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