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的後山一向鮮少有人踏足,尤其是現在這個時辰,更加罕無人煙,而風起雲在誤打誤撞之下,便來到了這裏,然後就被攔下了。
空曠的場地上,背著古琴的季池令鬼魅般地出現在他倆麵前,滿身肅殺,特別是看見了花千庭的臉後,殺意愈重,道:“你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風起雲輕輕將花千庭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朝季池令走近幾步,道:“老兄,都是自己人,別這樣。”
季池令冷嗤一聲,手中提著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了出來,勢如破竹,直取風起雲的心口。
若是按照以往,風起雲隻需斜身滑出,閃躲開來即可,可眼下情況不同,身後有人,還是他最看重的人,於是索性右掌擊出,猶如撥弄琴弦,五指疾如閃電地朝那劍身一撥,“哎,怎麼就動起手來了呢,我還有話要跟你講哪。”
“少廢話。”季池令的雙眸盡是沉沉寒意,他見一擊不中,便旋身唰唰唰地揮出連環三劍,以一種刁鑽狠辣的角度,刺向風起雲的要害穴位。
風起雲嘴角一勾,反而選擇挺身迎上了那一片聯翩而來的劍光。
而為了不拖後腿的花千庭則是自覺地往後退了退,深知風起雲底細的她好整以暇地在旁邊觀戰,並不感到擔心,同時她又有點不解:季池令看上去似乎也沒那麼厲害,為什麼瘋子卻要說他是個不簡單的人呢?
在風起雲那靈猴敏捷、疾如閃電的身法步法下,季池令的劍每次都隻能堪堪地貼著他的身體滑過,卻並不能再近一分,否則不管是哪一劍,都足以取其性命了。
“你用劍是奈何不了我的,”風起雲一邊閃躲,一邊信誓旦旦地道。
但季池令又哪聽得進這些,隻見劍芒大作,似蛟龍出海,攪起無數駭人的浪濤,聲勢滾滾朝他而來。
“唉,我可是仰慕你的刀法而來的,你卻一直對著我使劍,真是令人好生失望。”風起雲裝模作樣地長歎了一聲。
對於他的話,季池令無動於衷,甚至連回他一句話都懶得開口。
風起雲無奈:“我說你再不使刀來殺了我的話,真對得起自己那江湖第一殺手的稱號嗎?”
此言一出,花千庭腳下不禁一個踉蹌,哈?她沒聽錯吧,這家夥是那個被傳得神乎其乎的江湖第一殺手紅月?
然而回應風起雲的,依舊是攻勢不減的劍招,及一臉漠然的季池令。
這孫子真能忍!這是風起雲當前的心裏話,他眼珠子骨碌地轉了轉,在瞥見對方身後的古琴時,頓時有了主意,“你這把古琴真不錯,借我玩一玩唄。”
季池令本來打算繼續對他所說的話不聞不問,結果在又一劍刺空時,隻見其化作了一道殘影,一下子不見了蹤跡,心底閃過不妙,他當即身形偏移,躲過了由背後襲來的一隻手。
“哎,那麼小氣幹什麼,我又不會弄壞它,還是說......你這古琴裏麵藏了什麼寶貝?”偷襲不成功的風起雲撫著下巴,笑意宴宴。
當然,這在花千庭的眼中看來,則是笑得十分欠扁的那種,這個瘋子啊,又在捉弄別人了,“瘋子,別搞笑了,這把古琴還能藏什麼寶貝呀?”
季池令就靜靜地佇立在距離風起雲不到五步的地方,一雙眸子平靜無波。
“比如......刀,三尺血刀,紅月的殺人刀。”風起雲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地道。
果然,季池令的臉色當即變了變,一身殺氣陡然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