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華苑的花魁(1 / 2)

楚鈺覺得最近真應該去拜拜了。

先是府中藏經樓莫名失火,緊接著自己的心頭肉“青皮將軍”被承安那個鬼丫頭搶了去,前不久,他約了蘇清吃花酒,卻莫名的從花船上跌落到了秦淮河裏。

據說,不少外地來的沒素質富商喝多了都是直接對著水裏解放的。

想到這裏,楚鈺就恨不能將腸子都嘔出來,好好清洗一番。

正惡心著,忽然聽到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得到他示意後,青衣端著銅盆走了進來。

“小王爺,奴才侍候您梳洗。”說著,便上前來替楚鈺拆起了頭上淩亂的發髻。

楚鈺有些不悅:“沒看見爺不舒服呢,先下去吧。”

青衣有些為難:“可是若再不梳洗,一會兒該趕不上上朝了。”

“上朝?”楚鈺指指自己,一臉的你開我玩笑吧:“你家主子雖說是個王爺,不過隻是個掛名的閑散王爺,沒有一官半職,還不如崇文門口收稅的官差呢。”

青衣半跪著已經將靴子套上楚鈺的腳了:“可是聖上昨日下了聖旨,封您為欽天監。今日便要進宮述職了。”

“神馬???”

“所以小王爺還是趕緊梳洗吧,耽誤了朝政,聖上有要發怒了。”

等楚鈺坐著轎子趕到宮門口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個時辰再正常不過,可是對於楚鈺這種夜生活才剛剛結束的人來說,這會兒正是入睡時間。所以對於朝臣的寒暄也隻是隨意敷衍了兩句,便躲在轎輦中開始了呼呼大睡。

夢中好似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不知哪裏跑來了一隻雪白的兔子,似一隻雪團一般可愛極了。跳在了楚鈺的膝上,楚鈺抱著雪團,一人一兔打起了雪仗,不知什麼時候一片雪花落在了他脖頸處,激的楚鈺一下子睜開了眼。

一睜眼,便看到一身明黃的男子正滿麵怒容的盯著自己。

楚鈺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皇兄。”

麵對著這張相似卻又年輕太多的臉,隆慶帝收起了怒容,隻是依舊不笑,半響,才歎了口氣:“看你這樣子,哪裏有個王爺的派頭。”

楚鈺從轎輦中走了下來,這才發覺自己睡相不佳,朝服被蹂躪的皺皺巴巴。

也奇怪了,那朝服上好似有一些小腳印一般,黑乎乎的。楚鈺也來不及細看,任是嬉皮笑臉樣:“皇兄聖明,臣弟隻要做一個閑散王爺就好,還請皇兄千萬收回成命才是。莫要辱了欽天監一職,誤了我朝大事。”

隆慶帝歎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剛的樣子:“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母後鬧的沒法子了,你若沒有個正職,隻怕朝中大臣沒有願意將閨秀許配給你。這是母後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今年已經十八了,朕像你這麼大時,晨兒都已經三歲了。”

“皇兄是真龍天子,自然樣樣都非同凡響,臣弟自然不敢相提並論。”楚鈺一聽是母後的意思,知道這事是板上釘釘了,隻是他素來閑散過了,猛的套個枷鎖,難免心裏不是滋味。又推脫身子不爽,幹脆告病下了朝,直接出宮了。

上了轎子,便聽到青衣外麵沉穩的聲音傳來:“小王爺是回府麼?”

“嗯。”楚鈺先是嗯了一聲,隨後又是重重了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一大早便被這些俗世煩心,去醉心齋吧。”

“是。”

轎子晃晃悠悠,楚鈺的思緒也開始飛揚。

年後他便整十八了,到了這個年紀正是尷尬,跟他同齡的基本都已經娶妻生子了。早上隆慶帝的話他又如何不知。先帝子嗣眾多,可是與當今聖上一母所處的便隻有他一個,何愁無妻。隻是他的婚姻多半也是用來穩固朝綱的罷了,自然不能太放浪形骸,讓重臣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