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見狀,連忙將沈清漪的胳膊拿了出來,又拿了一條錦帕蓋在沈清漪的手腕上。
張禦醫把完脈後,又在沈清漪瘦弱細白的胳膊上紮了幾針,神色複雜的看向蕭老夫人,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句。
“老夫人,沈小姐確是邪風入體,引發的高熱不退。因耽擱時間長了才拖到了如今的情況,老朽已為沈小姐施了針,再開幾幅藥,等發了汗,降了體熱,也就無礙了。”
這沈小姐的病情本來是無礙,略微吃點藥也就好了。隻是一直未服藥,身子骨又弱,拖了許久,才一直好不了。雖說高熱不是什麼大病,但一直不好也是會燒壞腦子的,就沈小姐的情況隻怕在燒一夜,大羅金仙下凡也難救啊!張禦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搖了搖頭,這相府真不像看起來的風平浪靜,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淩玉梅後,寫了藥方,便告辭了。
被張禦醫一眼望的尷尬至極的淩玉梅,一張美豔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沒想到這老不死了居然請了宮中的禦醫,心下憤恨不已,用力的絞著手中的帕子,依然一臉沉痛的說道,“老夫人,可千萬別誤會,我對待漪兒的心是跟涴兒一樣的。必定是那些下賤蹄子疏漏了,回頭我一定狠狠懲治。幸虧漪兒無事,否則我萬死難辭其咎了……”
在深宅大院生活了數十年的蕭老夫人如何不明白張禦醫話裏的意思,隻是現下的情勢還不好和丞相府翻臉,畢竟漪兒日後還是要生活在相府。
壓下心中的怒氣,“希望相府能給老身一個交待,難道我如花似玉的一個孫女就不明不白的死在相府了?”
蕭老夫人的話頗有問責之意,嚇得冷汗漣漣的淩玉梅一直陪著笑臉,還吩咐了身邊的丫頭拿了一些上等的補品說是給清漪調理身子。
蕭老夫人的臉色才漸漸好看了些許,恨得牙根癢癢的淩玉梅有氣也發不出,隻能憋著心裏。
畢竟蕭老夫人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她雖說是擔了丞相夫人的頭銜,卻一直被蕭雲柔那個已經死去的人狠狠地壓著,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誥命,京都不少的貴婦人一直拿著這事在背地裏笑話她。
淩玉梅心裏後悔死了,沒有下重手讓沈清漪一命歸西,卻讓蕭老夫人拿住把柄借機發難。不過看著床上半死不活的沈清漪,心裏微微好受了一些。沈清漪一向視她如親母,即便她醒了過來,拿捏她也是手到擒來的易事。
現在關鍵是安撫好蕭老夫人,否則傳出去這苛待遺孤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整理好思緒,麵色哀痛的向蕭老夫人訴說自己是如何,如何對待沈清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