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帶著我和我姐下山,出了山門,我遠遠就看到一輛軍綠色的破吉普停在那裏,車蓋上還有白色的積雪。
濟南最近沒下雪了,今年是閏年,農曆多一個月,這日子實際上已經是早春。
早春雖然天氣依然寒冷,但這雪已經是一個多禮拜不下了。
大概也隻有在一些背陰的小巷當中,才能見到積雪。
可是我哥的這輛車上,卻有雪。
“哥,你這是從哪來的?”我開口問道,眼神落在他車頂的雪上。
“東北。”我哥一邊帶著我們走向車子,一邊開口說道:“明年有軍演,我這次是去東北參加試訓的。”
“結果怎麼樣?”我開口問道。
我哥打開車門,把背後拎著的包摔進裏麵,車內發出“咣當”一聲響,他扭頭朝著我露出一個笑臉來:“華南虎勝了東北虎。”
他這一句話,我就明白了。
雖然對部隊不了解,但是之前大E說我哥是什麼戰神連的時候,四周可是有好些上了歲數的人眼神直接就變了,大E還稱呼我哥是華南虎。
這稱號,肯定不是給我哥的,應該是他那支部隊。
現在看來果然是贏了。
“山子,小糖,上車。”我哥上了車之後對我們說道。
我扭頭看向站在遠處看著這邊的大狗和鐵蝦,揮了揮手:“自己回去,我跟我哥。”
說完之後扭頭上了車。我姐坐在了後麵。
我哥發動車子,一打方向盤,車身猛然一晃,這種感覺,不就是那晚上鐵蝦開車時候的感覺嗎?
我一下子整個人就繃住了。
我姐坐在後麵更是發出一聲驚呼,我哥笑了笑:“這就怕了嗎?我還沒有下山呢。”
然後我和我姐坐著我哥的車一路下山,我們兩人喊了一路,到山下嗓子都喊啞了。
我哥這車開的實在是太野了!
一路下山,根本就沒減過速。
車速終於放慢,開上了公路,我忍不住從口袋裏麵摸出一根香煙來放進嘴裏點著了抽,壓壓驚。
“山子,給我也來一根...”我姐在後麵說道。
我沒有拒絕我姐,因為剛才這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大。
“現在去哪?”我哥對我們兩人抽煙視若不見。
我姐在後麵被煙嗆了一口之後連連咳嗽,好幾聲之後說道:“先送山子去醫院看看,剛才...”
我哥看向我:“要緊嗎?”
我笑了笑:“不要緊,這點傷都是小傷。”
我哥笑著點頭說這才像是男人,說完之後一腳踩下油門,繼續加速。
我讓我哥送我們去酒吧一條街,有心想要叫我哥看看我現在的成就。
誰知道我哥把車開到東街,就要進入中街的時候,忽然停下車,在張晨的那家會所外麵,他扭頭看著裏麵,開口說道:“走,進去玩玩。”
我和我姐麵麵相覷,這段時間,我姐對於這邊的情況也有所了解了,張晨和我算不上是死對頭,但有矛盾是肯定的,這時候實在是不方便帶著我哥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