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昌定王點頭，“我們進宮時皇上已經因為婁煜的事被氣得病倒了，伺候的宮人正在喂他吃金丹，聽聞我們要給婁煜求情越發火冒三丈，阿恒在皇上的寢殿裏大鬧了一場，若非我攔著，隻怕今就得宮變了。”
這麼嚴重，淩意歡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定定看著昌定王，昌定王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下旨兩日後的正午時分，於菜市斬首婁煜。”
“什麼？”淩意歡驚站起，“這麼快。”
淩意歡搖頭：“可是就算有人證物證，婁煜是護國侯，權高位貴，沒有三司會審，沒有他親筆畫押，怎麼能直接斬首呢？”
昌定王搖頭：“皇權至上，皇上既然下了旨，這些都變得次要了。”
昌定王這話讓淩意歡想起婁煜的話，婁煜皇上已經認定，這跟是不是三皇子陷害；太子是不是相信都沒有關係了。
她不解：“為什麼皇上會突然這麼想殺婁煜？”
“他不是想殺婁煜，他隻是不滿阿恒而已，或許他是不滿我們昌定王府。”昌定王看向安湘湘，神色微肅。
淩意歡歪著頭滿臉的不解，昌定王道：“你是湘湘的女兒，也是阿恒認定的妻子，來不算外人，也許應該把這些告訴你，隻有這樣你才知道怎麼勸阿恒。”
“什麼？”
昌定王決心坦白一切，屋裏安靜得出奇，就連外麵知聊叫聲都變得格外清晰，白富美從窗外進來跳進淩意歡懷裏，它已經很久沒有在主人懷中磨蹭了，這讓它感到很是安心。
夜幕降臨，淩意歡吩咐不許人前來打擾，所以也沒有人來宣飯。昌定王曾經告訴了楊宗恒的一切都告訴了淩意歡，安湘湘為什麼離開王府，還有先帝那道遺旨……
可是淩意歡還是不解：“可就算皇上對王府猜疑多多，但這跟婁煜有什麼關係啊？”
“對於婁煜、阿恒還有沈凡之他們三個，你隻知他們情裂於沈凡之的死，但有另外一件事你卻不知。”昌定王道。
“還有什麼？”
“你應該知道當年他們得勝歸來，婁煜被封為一品大將軍，事業一飛衝，但是同樣跟他一樣建功立業的阿恒，什麼也沒有得到。”昌定王道，“他仍然隻是一個玩於市井，沒有半點權利的世子爺。”
淩意歡點頭：“我知道，是阿恒主動放棄了所有的封賞。”淩意歡一直以為楊宗恒這樣做是因為心中難過於沈凡之的死，無法接受那些封賞。
昌定王卻搖頭：“是皇上拿婁煜的生命逼阿恒放棄的。”
“什麼？”淩意歡大吃一驚，不敢置信。
昌定王繼續道：“婁煜跟阿恒在戰場上所立之功幾乎不相上下，婁煜被封為大將軍，那以阿恒的身份隻會比他得到的更多。可是皇上怎麼肯讓阿恒出相入士，權柄在握。”
“皇上費盡心思才讓我逐漸離開權利中心，他不會也不願看阿恒繼承我的一切，重回朝堂之巔。所以皇上就拿住婁煜在軍中的一個錯肆意放大，以此威脅阿恒，告訴他，隻要他肯主動放棄所有封賞，他仍是可以胡作非為的世子爺，而為婁煜也可以憑功立業。”
“如果阿恒當時不肯呢？”淩意歡問。
“皇上便會殺了婁煜。”昌定王道，“阿恒當時很痛苦，他他已經失去了沈凡之，他不能再失去婁煜，所以他隻能放棄封賞，甚至為了讓皇上放心他不會有走上朝堂的機會，開始流戀煙花之地，從一個有誌少年變得紈絝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