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意歡看向她,梧桐也沒顧及江玲瓏在場,隻道:“是江少爺的冬知院,就在剛才江老爺讓人持了名帖去請太醫了,好像是江少爺的傷突然間又嚴重起來了。”
江玲瓏雙眼微眯,因親眼看到淩意歡把王不留行散撒到霖上,然後又被江娉婷拚命收集了回去,原想著江成俊的傷該有所轉機才對,當時江玲瓏也曾暗想淩意歡到底是怒而生悲,急中生亂才會這般,可現在……
明明下午江夫人才火急火燎讓人把藥給江成俊用了,怎麼這會卻嚴重了?
淩意歡嘴角浮起一絲淡笑,她站起身:“今一直忙也沒能親自去看看成俊,正好,現在過去瞧瞧情況。玲瓏,你要一起嗎?”
江玲瓏還在懵怔中,她點了下頭,自然還是要去看看的,到底雖然自己是庶出,但女兒家的命運多數還是掌握在男人手裏,她很清楚自己以後好不好跟江懷恩有莫大關係,跟江成俊也是有一定關係,所以她還是希望江成俊能好起來,別成個癱子。
二人披了鬥篷冒著風雪進了冬知院,而冬知院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江成俊的慘叫聲,似乎非常痛苦,進進出出的丫鬟們忙個不停,大多是一盆清水進,一盆血水出。
內屋裏江夫人是又急又哭又喊的,對著丫鬟們莫名的脾氣亂發,江老夫人也來了,坐在主位上,雖然看著相對鎮定,但從她微微慌亂的眼神還是看得出,她很擔心江家唯一的嫡子。
江懷恩似乎是到外麵急著請大夫了,並不在這兒,淩意歡坐到江老夫人身旁道:“成俊的傷真這麼嚴重嗎?”
江老夫人歎了口氣:“今下午秀娥還高心跟我拿到了什麼靈丹妙藥,必能治好成俊,哪知這晚上傷反而厲害了,好幾處傷口裂崩,出血嚴重,而且他現在渾身都痛,剛被我趕走的一個庸醫還什麼,什麼成俊可能一輩子也起不來床了。”
江玲瓏心頭一震,怎麼會這樣?之前還隻會留下一點殘疾,現在卻是……她的目光不由的瞟向淩意歡,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撒在地上的藥粉確實有問題,想不到淩意歡心計如此之深沉。
江成俊還在裏麵撒心裂肺的慘叫,江夫人衝到外屋來直直就朝淩意歡撲過去,目光之凶惡簡直能滴出血來,聲音淩狠道:“是你,是你害我兒。”
江夫人想抓淩意歡,可惜她沒能近到淩意歡身前就被梧桐攔下,還毫不客氣的賞了她一腳直接把江夫人給踢旁邊柱子上了,梧桐陰陽怪氣的道歉:“對不起,奴婢護主心切,失禮了。”
江老夫人眉頭一皺,即便江夫人哪裏不對,也不至於一出手就這麼狠吧。她看了淩意歡一眼,淩意歡竟無一點要責怪梧桐的意思。
她隻奇怪地道:“表嫂這話好沒有道理,成俊的事怎麼成我的錯了,雖然我知道成俊是為清宇贍,但皇上賞賜應該不少,表嫂大可拿著那些錢財多找些人來醫治,人參靈芝什麼名貴的藥材是成俊現在用不起的?”
“你還在這兒惺惺作態,就是你,是你故意把假藥給娉婷,讓我們以為那是王不留行散,可沒想到根本不是,,你到底給娉婷的是什麼藥,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成俊。”江夫人似乎失心瘋了一般,狂躁的在大廳裏吼叫起來。
“表嫂得我好生糊塗,什麼王不留行散?我從未給過娉婷藥啊。”淩意歡目光看向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也有些糊塗了,但她也不能由著江夫人如此撒潑,一點大家典儀也沒櫻她拐仗輕輕一拄,冷聲道:“夠了,秀娥你今累了,回去休息吧。成俊這兒有我和懷恩就行了。”
“不,娘,你聽我,是她,是她……”江夫人愛子心急,聽著裏麵兒子的每一聲尖叫都如刀割一般難受,自然不肯放過淩意歡。
“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突然一個丫鬟不顧禮儀的跑了進來,一臉焦急之態。
“放肆,還有規矩沒有?”江老夫人震喝一聲。
那丫鬟被嚇得連忙跪下,隻道:“大姐,大姐出事了。”
“娉婷?”江夫人衝過去抓住那丫鬟問道,“娉婷怎麼了?”
“大姐在夏笙院裏發瘋了,她看見鬼了,還,還什麼大將軍來索命了,老夫人,夫人你們快去看看吧。”
江夫人心頭一震,兩眼一翻竟暈過去了。江老夫人也是怒而起身,雙目圓睜,唯江玲瓏雖心頭震撼這接二連三之事,可她更清楚一切的源頭,目光看向自己對麵泰然處之的淩意歡,她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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