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瓏倒是把江夫饒心思看得明白,不過她沒話,回秋畫樓的時候秋蘭問她:“二姐,你這縣主歸來一不哭二不鬧,就這麼靜靜的哀悼一番就完事了?”
“該告訴她的,她身邊的人自會告訴她。”江玲瓏籠了籠外衣上的披肩,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就且看他們自己鬧吧。”
“那……縣主會不會懷疑到姐頭上?”
“懷疑我什麼?”江玲瓏不以為意,“我不過是陪葉傾城他們出去玩了一罷了,其他的可什麼也沒做。”
秋蘭深以為是,她覺得整個江府裏隻有自家姐才是最聰明的,應證了她的名字,玲瓏剔透。把淩意歡和江娉婷都玩弄股掌之上,想來淩意的死淩意歡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初是江玲瓏的慫恿,才有了今江娉婷的計算。
回到春意閣,關上大門,如雪知道淩意歡要問事便自覺守在門口,將一幹閑雜熱摒退左右。
而屋裏,三角纏絲青鼎式的香爐裏燃著香料,對窗的直腿檀木高幾上擺著一盆紅掌,倒是養得不錯。屋裏如她走時一般,收拾得井井有條,十分規整。
“靈雙辛苦了。”淩意歡知道這一切都是靈雙的功勞。
可聽得淩意歡提及自己,靈雙卻忍不住慟哭出聲,撲通一聲跪倒在淩意歡腳下:“縣主,奴婢對不起你,奴婢沒有護住大將軍,奴婢,奴婢……。”
淩意歡雙眼泛紅,充著的血絲像是幾未合眼一般,她躬身親自將靈雙扶起來,又看淩清宇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道:“你們一個一個,她們的我半個字都不信,我隻信你們的。”
“靈雙先。”
“縣主。”這時外麵如雪的聲音響起,“前院來報葉姐來了。”
“姐一回府我便立刻著人通知了梧桐。”淩一解釋道,“原本將軍出事後她就想回來的,不過讓我壓下了。一來這是姐安排下的我想等姐回來再決定;二來靈雙一直自責,什麼都不肯回侯府定要等姐回來請罪,所以若讓梧桐歸來葉姐豈非無人伺候,所以……”
“你做得對。”淩意歡點零頭,便對外麵的如雪道:“如雪,你親自去把傾城請進來,順便告訴門房那邊,除了葉姐,我不接見其他任何人。”
如雪道了聲是便去了,大門口葉傾城早已急匆匆進來,梧桐更是火急火燎:“如雪,姐回來了嗎,她在哪裏?”
“在房裏,縣主請葉姐過去。”
葉傾城點頭,跟梧桐趕緊過去了。如雪沒有跟去,而是走到門口對兩個守門地道:“縣主有吩咐,如果……”
話到一半,就見婁煜一身立領玄色半厚長袍拾階而上:“聽你們縣主回來了?”
如雪眉頭皺了一下,隻道:“縣主有吩咐,她剛回府還有諸多事務纏身,不方便見客,侯爺還是擇日再來吧。”
若是其他下人估計要拒絕婁煜有些困難,不過如雪可不是什麼下人,自然也沒那麼多顧及,反正淩意歡怎麼她就怎麼做,在楊宗恒未發話讓她回去之前,她唯淩意歡之命是從。
婁煜怔了一下,不見客,可他剛剛才看到葉傾城進去。不過他也沒什麼,微點了下頭隻道:“讓她節哀順變,我改日再來。”
婁煜轉身離開,眉頭卻緊鎖未舒,他在想淩意歡是不是怪他呢,在淩意的事情上他並未能幫上任何忙,她心裏定然不好受吧。
不過淩意歡現在實在想不起婁煜來,葉傾城一進門兩人便抱作了一團,淩意歡未哭,葉傾城反倒紅了眼睛,隻拉著她的手道:“你回來就好了,我差點還以為你也回不來了呢,我快擔心死了。”
“姐。”梧桐是早就忍不住聲淚俱下,撲在淩意歡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毫無形象可言,“他們太可惡了,是他們,是他們害死將軍的。”
大抵是受不住梧桐的情緒帶動,淩清宇和淩一也跟著哽咽起來,葉傾城歎了口氣:“這事是有些奇怪,不過又不出到底哪奇怪。”
“都別哭。”淩意歡厲言,拉葉傾城坐下後看向靈雙道,“你來,把你知道的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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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將伴隨著淩意的去世慢慢結束,江家也將退出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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