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幾片浮雲,秋風吹過,靜若流年。
昏迷間,楊珺玥陷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無法自拔。這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砍柴的聲音,還有雞鳴聲。
我這是在哪兒?
緩緩睜開雙眸,首先入目的便是茅草屋的屋頂。再側眸望去,屋裏零碎的擺著些家具,看上去很陳舊,應該有好些年頭了。
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環境,楊珺玥掀開破舊的被子,掙紮著起身。
坐起身,楊珺玥抬手揉了揉發暈的頭,胸口微痛。
她記得,在安葬了皇爺爺之後,她便施展輕功離開絕命崖。隻不過,那時候的她還不能很好的運用體內的內力,外加那些天的不眠不休,她勉強出了絕命崖,身體便支撐不住,胸口一痛,喉嚨一陣血腥,身子便失去控製,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昏迷過去。
是哪位好心人路過,救了自己嗎?
捂著胸口,楊珺玥強撐著起身,緩緩地走出房門。
隻見門外有一位年過五十的老漢在劈著柴,另有一位差不多年紀的婦人正在晾著她的衣服。這個時候,楊珺玥才發現自己原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下來了。
許是聽到聲音,正在忙活著的兩人便朝楊珺玥的看了過來。見她已經醒了,那位婦人便放下手裏後,匆匆的走了過來。
“姑娘,你醒了。”將楊珺玥扶到一邊的長凳上坐下,那位婦人好心的替她倒了碗水,遞到她的麵前,“你已經昏迷了一天,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回婦人一個感激的笑容,楊珺玥接過水,嗓子有些沙啞的說道:“謝謝大娘。”
喝了口水,楊珺玥見婦人在她的一旁坐了下來,關切的問道:“你身子有沒有好一些了?昨日在山裏看見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可把我和老頭子給嚇到了。隻不過我們這兒沒有郎中,隻能簡單的替你處理了一下傷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多謝大娘和大叔出手相救,我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
楊珺玥想,那些皮外傷估計是自己從絕命崖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擦傷的,又或許是在摔下來的時候擦傷的。不過,這些傷終究是皮外傷,好得快,她最重的傷是內傷,估計沒有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是好不了的。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
那日,皇爺爺將內力傳給她,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調息和適應。安葬好皇爺爺之後,她便匆匆離開絕命崖。這才導致她一出絕命崖便氣血攻心,身子一個不撐,昏迷不醒。
想起李宗明,楊珺玥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曾以為,上天是眷顧她的,在絕望之際給了她一個親人。可是她錯了,老天爺終歸還是殘忍的,給了她一點溫暖之後便毫不留情的剝奪了,讓她再次從雲端跌入穀底,絕望入骨,狼狽不堪。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楊珺玥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有過希望,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了。
然,縱使此時的她再怎麼絕望,她也隻能咬牙堅持,並不能因為再一次的絕望而放棄原有的堅持。
而她現在所背負的責任也比之前重了。
在之前,她隻要報仇,替李逸軒和楊府討一個公道。而今,她身上還背負著皇爺爺的遺願,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讓血蓮教被有心之人利用。
說到血蓮教,楊珺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玉牌和玉佩,慌忙伸手摸了摸,卻發現懷裏空無一物!
“大娘,您可有看到我身上的東西?”看向眼前的大娘,楊珺玥焦急的問道,一顆心提了起來,緊張不已。
那可是皇爺爺和其他三位前輩拚死守護的玉牌,要是讓她給弄丟了,那可如何是好!還有她的玉佩,那可是李逸軒送給她的唯一的一件東西,她若是連它也丟了,楊珺玥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了。
見楊珺玥著急的模樣,大娘便知道那些東西對她很重要,忙出言安撫道:“姑娘別急。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把那些東西也拿出來了。你先坐在這兒歇會,別急,我這就進屋給你拿去。”
說罷,大娘急匆匆的起身,轉身進屋去拿楊珺玥的東西,怕她等急了擔心。
“姑娘,你看看,是不是這些?有沒有落下什麼?”將東西遞給楊珺玥,大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