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淩宜春麵露難色,瞅了瞅安玉茗,又瞅了瞅丁月白,愣是沒敢看蘇醇。
蘇醇倒是被安玉茗的這番話氣得笑起來,他還真沒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裏。於是她哂笑道:“瑞王,我這是犯了什麼錯,讓您對我動了殺心呢?”
“你擅自上山,這就是理由。”安玉茗麵無表情地道,他甚至看都沒看蘇醇一眼。
“就因為這個,就要殺了我嗎?”蘇醇哼道,“我擅自上山不假,但瑞王您,就為了在山上住得清靜,就封了山,還把住在山上的百姓都趕了下去,這未免也太仗勢欺人了。就算您是皇族,也不該如此擾民吧?!”
安玉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蘇醇,那樣子,就像是在說“我就仗勢欺人,怎麼著吧”,看得蘇醇隻覺得牙癢癢。這時候丁月白在旁邊低聲道:“封山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丁月白的話還沒說完,安玉茗便輕輕抬了抬手臂,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安玉茗輕聲道:“別多嘴。”
“是。”丁月白趕緊躬身退到安玉茗身後,不敢再說半句話了。剛才他和淩宜春過招時氣勢逼人,如今卻這樣恭敬順從,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蘇醇看了看丁月白低眉順眼的樣子,氣得發笑。她又指著淩宜春說“還有你,之前強迫我給你下跪磕頭,非得讓我拜你為師,可現在說變卦就變卦。作為神宵宮的金剛尊者,做出這種事來,說出去不嫌丟人嗎?”
“我……我也沒變卦啊……”淩宜春尷尬地咕噥了一句。
“既然沒變卦,那我現在還算是你的徒弟嗎?”蘇醇問到。
“算……算吧……”淩宜春撓了撓頭。
“那好,既然我還是你的徒弟,那現在瑞王就因為我擅自上山這麼一件小事就要殺我,這事兒師父你怎麼說?”蘇醇哂笑道。
安玉茗和風細雨一般地輕聲道:“這麼說來,你是想挑撥春叔來針對我了?”
“什麼挑撥不挑撥的,說得這麼難聽。”淩宜春苦笑道,“你們都少說幾句吧!這才多大點事兒啊,有必要這麼針鋒相對的。”
蘇醇卻道:“淩前輩,這可不是小事。你作為神宵宮的金剛尊者,身份地位不同凡人,你究竟向著哪一邊,會不會輕易被人挑撥,關係重大。還得請王爺好好弄清楚才行。”
“哎,你可別上綱上線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就是收個徒兒嗎,怎麼還扯出這麼多幹係來了?”淩宜春急了,伸手想去拉安玉茗向他求情,但安玉茗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淩宜春,還十分嫌棄地抬手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衣袖。
“這可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安玉茗輕描淡寫地說,“既然扯出了這麼多理不清的幹係,那你就幹脆把她殺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