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躺在吳峰下鋪李明的床上試了試,確實如果肩膀離牆這麼近的話,這個頭怎麼擺都不舒服,擺出這麼不舒服的姿勢是很難入睡的,那麼大半夜的,吳峰沒睡覺,他在做什麼?他的頭這樣昂起,是在看什麼東西麼?又或者他本來是坐在床上的,被殺後才躺下的?這是最角落的床鋪,他能看到的除了對麵的牆還能是什麼?
王誌文示意其他人繼續工作,然後對朱昊和劉朝明說:“凶手砍下吳峰的頭後應該是迅速裝進了塑料袋,你看這附近沒有不連續血斑,看來是有備而來的,暫時線索就這麼多,屍檢報告最快後天能出來,如果有其他線索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不過幹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幹淨利落的現場,犯人沒有絲毫猶豫,受害者也沒有半點掙紮,真是件棘手的案子啊。”
朱昊抽出一根煙遞給王誌文,又給了一根劉朝明,三人走出了宿舍,互相點了煙。朱昊深吸了一口道:“這夠我們忙一陣子了。”其他兩人紛紛點頭。
還沒等朱昊他們抽上幾口,邊上一個帶著宿管臂章的大媽就走了過來說:“這裏不準吸煙。”
朱昊無奈的點點頭,狠狠吸了一口,然後把煙掐掉了,其他兩人也先後掐了煙,王誌文打了個招呼就回宿舍裏繼續忙了,朱昊讓劉朝明去給張偉和韓程做筆錄,他自己就先和這個宿管了解下情況。
朱昊掏出了記錄單問那個大媽道:“你是這裏的宿管把,昨天也是你值班麼?”
那大媽道:“對,我就是管這棟樓的。”
“你叫什麼名字?”
“李美娟。”
“你昨天有發現什麼情況麼?”
“我晚上就睡在值班室,一般晚上不出來走,他們宿舍在四樓,值班室在底樓,他們宿舍裏有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們這宿舍樓什麼時候關門?”
“晚上十點關門,早上六點開門。”
“有人帶過箱子、盒子、塑料袋之類的進宿舍麼?”朱昊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這個案子的突破點應該在於凶手怎樣把李明的頭帶進宿舍的,王誌文說的很清楚,那顆頭顱很明顯被冰凍過,宿舍裏毫無疑問不可能有這個條件,那隻能是從宿舍外帶進來的,如果能在這一點上迅速鎖定嫌疑人,那無疑案子也就破了。
那宿管大媽想都沒想說:“沒有,他們進進出出都拿著書,沒見過有人拿那些東西進出,而且我們這邊有規定,帶大箱子進出是要登記的,防止有人偷了筆記本直接往裏麵一塞就帶出去了。”
朱昊覺得這個大媽說的雖然可信,但太絕對了,他記得昨天他去調監控的時候,宿舍進出也是有監控錄像的,所以他隨便又問了幾個問題,就結束了這次筆錄,打算去調監控看看。這時候他看到劉朝明還在給張偉和韓程做筆錄就湊了過去。而從張偉和韓程的口中,朱昊對這個案子又有了全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