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打量了下白驚鴻，“不過上學好，一直在上學就好，讀了書是不一樣。你看那王相，就是不讀書，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這不胡鬧嗎？”
雖說院長是在埋汰王相，但白驚鴻不難聽出她話裏那股濃濃地關愛，“其實讀不讀書也還好吧，做好人就行。”他笑著回道。
院長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像想起什麼事來，麵容肅了片刻，不過又很快鬆弛下來，她低聲問道：“剛才你和王相相處的還可以吧？小孩子都不懂事，小時候那事你不要放心上。”
“沒有的事。”
場內陷入沉默，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王相和小丹兩人很識趣地收拾完廚房便出去了，並沒有打攪兩人。
“那個，福利院出什麼事了嗎？”白驚鴻率先打破沉默。
院長猶豫了一會說道：“關於福利院資金短缺的事你應該已經聽說了。不過還好在政府的扶持之下福利院還能勉強開下去。幾個月上麵的人說是幫我們聯係了一位願意資助福利院的富商。
那位富商就是你之前所見的李先生。不過李先生覺得這裏周遭環境太差了，想要將福利院挪移到城郊。那已經開了一家福利院，而且已經有幾家像我們這樣資金短缺的福利院並過去了。”
“這不是好事嗎？”白驚鴻疑惑道：“難道你舍不得這？”
院長回頭望了望那破舊的樓屋，回過身幹笑道：“嗨，那有什麼舍不舍得的。也就一破房子罷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李先生希望能全盤接手福利院，也就是說其實並過去的是孩子和福利院各種的證件，這其中並不包含我、小丹還有王相。”
白驚鴻眉頭一皺，他深知院長對於這個福利院，對福利院中的孩子傾注了多少心血。他怒道：“為什麼？憑什麼？”
院長抬起頭，望向白驚鴻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愧疚，“早先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在這裏待了這麼些年，哪是說放手便放的下的？可是李先生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們是什麼文憑，懂得如何真正地照顧孩子，關懷孩子嗎？’我想到了你還有小丹，我知道你們心裏對這所福利院或多或少有些怨念，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我錯了，我當初太小看這些事情了。所以我也就釋懷了，把一切交給更專業的人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但我現在擔心的是小丹和王相的生計。在他眼裏王相就是個二流子，小丹脾氣大大咧咧的不細心，而且他覺得小丹的外貌可能會嚇到福利院的孩子。他們都很可憐，在福利院中長大，還是個如此破敗的福利院，還有我這樣一個不負責的院長。”
說到這裏院長已經開始渾濁的眸子中浸滿淚水，她的聲音略有些哽咽。白驚鴻想走上去安撫，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院長紅著眼眶繼續說道：“我一直想說服他收留小丹和王相，但他一直沒同意。我因為實在不忍心看這兩個孩子，尤其是小丹再出去闖蕩。我想著我就最後自私一次，我們不合並了。但是前幾天上麵說了，他們很支持李先生的觀點。雖然他沒有明說，但知道如果不按照李先生的要求去做，可能這家福利院的資金就徹底斷了。”
一股愁意，一腔悲愴在院中蔓延發酵。漸漸爬至廚房之中，致使兩個少年也漸漸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