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一聲鐵器相碰的聲音。在刹那間,那支箭竟生生被一柄劍攔了去向,在許未肩膀擦出一道血痕。許未吃疼扶肩後退了幾步,又轉臉看了看持劍來救的人。
“公子您注意安全。”
是衛邱。許未沒想到衛邱竟也會武功,而且是一名高手。真真的高手。昨個兒見他腰間別著把劍,還以為他是用來裝帥的。說話間,林裏又竄出一名黑衣人,手裏還有一把弓,顯然便是剛才放冷箭的人。那刺客兩眼如狼,死死盯著許未,又瞧了瞧持劍的衛邱。丟開手裏的弓,緩緩從掣出腰間的刀。
衛邱麵無表情,隻是緊了緊揣手裏的劍,往許未麵前一站,把劍往胸前一橫。那刺客冷哼一聲,突然俯身急奔過來,近至衛邱的身前,毫無花俏的一刀,卻蘊含巨大的力道。衛邱依舊淡然,胸前的劍微微蕩起一道弧線,在挨著那名刺客的刀時又拐了一下,往左外一靠。身子也堪堪避過刺客的逼近的刀鋒。那刺客心裏大驚,自己力逾百鈞的一刀,竟被這名欣瘦的中年男子輕描淡寫的卸了去。思量著要是硬拚怕是討了號。眼裏骨碌一轉,心裏有了計較。腳一踏著地,身體一擺,刀尖的厲芒一閃,朝許未劈去。有了剛才的暗算,許未早就對這名刺客有了堤防,一連退了好幾步。一擊不成,又被衛邱纏上了。衛邱怕這刺客又會去暗襲許未,便一直擋在了他的正麵,讓刺客進不得半步,自己也隻守不攻。刺客也是苦不堪言,他感覺那中年男子如跗骨之蛆一般,怎麼也擺脫不了。他又瞟了眼遠處的同伴,見他們漸漸被禁軍壓住了勢頭,怕是撐不了多久。這樣下去恐怕要落個事敗身亡了。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任務,刺客心裏暗暗道。刺客眼裏精光一閃,用刀逼開衛邱。腳尖一點,遁向一邊。見衛邱的劍又欺上前來,他身體一側,竟用臂膀迎上衛邱的劍。
“撲”一聲鐵器入肉的聲音。那刺客獰笑一聲,刀鋒忽然一擺朝許未掃去。許未心裏大駭,他不曾想到這刺客竟如此瘋狂,不顧自己的死活,也要置他於死地。衛邱也是大驚失色,突然眉頭一緊,陡地騰出一隻手猛地一把抓住刺客的刀。鮮血迅速從指縫間滲出。刺客一呆,眼裏閃過一絲敬佩,不過頃刻間又飛起一腳,直直踹到許未的胸口,盡管許未有了先覺已退了一步,可還是被刺客的腳尖碰到,頓時感到一頓巨大的力量撞進胸口,竟橫飛了好幾米。他悶哼一聲,身不由己的撲通一聲跌倒,尤覺眼前發黑,喉嚨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許未連咳了好幾下,啞著嗓子道:“媽的,終於還是吐了。”
衛邱借著這一刹那的空隙,收劍出腳,那刺客也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衛邱一腳,急退了好幾步,看著頸脖間流出一絲血來,定也受傷不輕。衛邱冷眼看著刺客,淡淡道:“你們今天誰也跑不了,你們都要死。”說罷腳尖一點,閃電般衝向刺客,手裏的短劍直指那名刺客,劍身上尤帶著縷縷血跡。那刺客狂笑一聲持刀迎上,顯然沒把衛邱的話放在眼裏。刀劍相接,兩人又鬥在了一起。
許未無暇顧忌衛邱那邊,自個兒蹙著萎頓在地上。他現在每呼吸一次胸口就是一陣鑽心的痛。溜子從不遠處,爬了過來,“公子,你???你???沒事???事吧。”溜子現在才恍了神,手指還在微微顫著。
許未瞧他那熊包樣,罵了句:“你怕個屁?現在被踹的是我、他們要殺的也是我。你抖個什麼勁?膽子這麼小,真不知道怎麼活這麼大的。”
溜子自小也沒見過這陣仗,心裏害怕也在所難免,嘴裏哆嗦道:“公子不???不怕,小的???也不怕。”
許未又咳嗽了幾下,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刺痛難當,“噗”的一聲一股血箭噴出。一口氣還沒舒過來,就聽見溜子的驚叫聲。許未嘴角扯了扯,臭罵道:“操???”話尤在嘴裏,許未就兩眼一黑,跌入溜子的懷裏,略一抽搐,再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