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喬立刻漲紅了臉,剛想起身大罵卻被許未按住了,“被狗咬了難道你還想反咬狗一口?”許未悠悠道。
薛喬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許未的聲音不大,但對麵的於思隆卻能聽見,於思隆自小就是愛惹事的主,剛想起身反擊,卻被身後的一黑袍男子按住了,並附耳說著些什麼。於思隆惡狠狠地瞪了許未一眾人,接著又猛一把摟過身邊的嬌俏女子,手伸入女子的胸脯一陣搗鼓。女子一陣嬌呼,在於思隆的懷裏扭動著嬌軀。那黑袍男子朝許未笑了笑,拱拱手就轉身離開了。
許未眉間微鎖,盯著笑容可掬的黑衣男子淡淡道:“薛喬,你認識那個黑衣服的?”
薛喬也正納悶,搖搖頭:“不認識,能讓於思隆罷手,除了宮裏幾位,似乎京裏沒這號人物吧?”
“算了,不去管它。明兒公子我就離京了。”許未也暗自搖頭道。就要去薑國當質子了,這裏所有的事跟自己也再無幹係了。
似乎剛剛那黑衣男子的話很管用,至少於思隆那幫子沒再挑釁這邊,自顧和一些女姬喝酒調情。
夜幕漸漸籠罩了四周,許未也是興致索然,茶水續了幾回了,還沒見正主出來。許未一陣鬱悶,這窯姐身份比自己金貴多了,瞅了薛喬一眼,卻見他斯文的坐在一旁,不停的向圓台那邊張望。“薛喬,你什麼時候這麼規矩了?”
薛喬嘿嘿道:“這不是給顧青姑娘留個好印象嘛。說不得今晚顧青姑娘就邀我促膝夜談了。”
“沒銀子,印象再好頂個屁用啊。”許未哭笑不得。
薛喬燦燦笑了笑,道:“未哥兒,怪我也沒跟你說。顧青姑娘是愛才之人,才情出眾的自然能博得美人心。”
“哦?”許未聞言一愣,旋又笑笑道,“自李侍郎以來,這風塵女子對才子有所偏愛啊。是不是都想當狀元夫人。”
薛喬一聽心裏就一陣氣悶,不滿道:“未哥兒,這顧青姑娘可不是那種有心機的女人。純粹隻是儒慕之意。你再這般詆毀顧青姑娘,我…我可生氣了。”
關於李侍郎,眾所周知他還在求學時家徒四壁,卻偶與一冀州名妓有了私情。上京趕考全由那名妓資助。後來李侍郎中了狀元,卻當真將那名妓女娶回了家。這在青樓歡場當屬一段佳話,放在官場甚至民間卻真真實實是一個笑話。
許未也不多跟薛喬辯駁,不過要說歡場女子心思單純,打死他也不會信。她們幹的本就是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的活。
突然樓下一陣騷動,人群都爭相往圓台那邊湧動,也不知哪個人喊了句“顧青姑娘出來了”。
不但是薛喬,連對麵的於思隆一幹人也站了起來,許未微微咂舌,暗道:“乖乖,看來這顧青姑娘當真不得了。”
圓台陸陸續續出來了四個婢女,四個婢女立在圓台周周,這些婢女相貌倒是不俗,眼神卻不似其他女侍,總之許未覺得這些婢女不簡單。終於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一粉裙女子從簾幔嫋嫋而來,身材纖瘦。許未直直看去,隻見那女子眼波似水,顧盼魂飛。眉目間透著絕世的清麗,讓之瞧之心醉。白皙的臉上亦喜亦嗔,著實讓人愛煞了。許未不禁喃喃道:“這慶梁城中竟有這等美貌女子。”
薛喬腆著臉,朝許未壞笑道:“怎樣?未哥兒心動了吧?”
許未緩過神來,微笑著搖搖頭道:“這等女子看看便罷,要是娶回家不定是個禍事。”
薛喬聞言一愣,問道:“為什麼?”
許未淡淡道:“紅顏禍水,這等女子留在家裏不定有多少人惦記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許未突然壞笑了一下,輕聲道:“再者,你若娶回了家肯定欲罷不能???欲罷不能啊。少不得幾天下不了床。”
薛喬一陣愕然,扭過臉,仔細看了看許未,鄙夷道:“未哥兒,你真沒種。”
“噗嗤。”許未剛剛啜了一口茶,被薛喬一句話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