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那個意思,審大人莫要張冠李戴,指鹿為馬。我隻說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罷了。現在不是我田豐的兒子不在了,而是我們薊縣的功曹生死不明。審大人這也笑得出來麼?”田豐凝視著審配,一字一句的淡然道。
“你!血口噴人!”審配指著田豐剛要反駁,便被袁紹打斷了。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爭執。元圖(逢紀,字元圖,袁紹帳下謀士)呢,這件事你怎麼看?”袁紹看了一眼逢紀,問道。
“在下也覺得田別駕分析的有理,若真是白馬堂所為,必然是要有所目的,不然殺一個少年俊傑有又何用?”一個身著土色袍子的中年人應聲說道。
袁紹躊躇半晌,望向田豐道:“既如此,元皓你身為犬子顯奕(袁熙,字顯奕)的師父,代我擬一封信給吧!告訴他稍安勿躁,好好在涿郡曆練,沒別的事就先別回來了!”袁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希望袁熙不要因為此事,而半途歸來,耽誤自己的政績。袁天下的事,為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田豐拱手應允:“是,將軍”。
隻聽袁紹歎氣道:“天下這孩子聰明沉穩本是我看重的青年才俊,又是顯奕的摯友,還是元昊的義子,發生這樣的事我很痛心。無論如何務必先把人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後,車夫可以再問問,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線索。查清楚到底這件事是誰指使的?如果真是白馬堂所為,我必會讓公孫老兒血債血償!”袁紹看了看田豐,又看了眼審配,最後看向逢紀道:“這件事,我看就交給你吧,元圖!”
“在下一定徹查此事!還請將軍放心!”逢紀向袁紹拱手道。
散了會,逢紀坐在轎子裏慢慢悠悠的,心裏一邊尋思:現在袁天下下落不明,看剛才的情形,他義父田別駕倒真是著急得要死,反觀審從事不大像關心,反而像是一種為車夫辯解的心態。難道這個車夫真的有問題?老袁曾先後看了田豐和審配,到最後反而是讓我來處理這個案子?這有點非比尋常了!田別駕是二公子袁熙的恩師,審從事也是三公子袁尚的老師,遙想到剛才屋中三人,貌似隻有自己目前並無站隊,難道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黨爭?!這倒是有些棘手了。
不多一會兒,轎子搖搖晃晃的停下了。終於到了自己的府邸,逢紀帶著轎子裏的諸多思緒,路經大廳連午飯也不吃了,徑直進了書房。
坐在藤搖椅上,逢紀冥思苦想:早知今日就該借故不去老袁那兒了,老袁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我又該如何呢?既然此事有可能牽扯到以後的權力之爭,我該站位麼?站位的話,又該站哪一邊?
逢紀一時想不出,閉上雙眼,順勢躺了過去,椅子開始有規律的慢慢搖擺。過了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如今袁熙和田豐,袁尚與審配,更別提袁譚及其心腹郭圖!看老袁剛才的模樣,像是已經發覺了什麼,難道是準備假我之手由此處分黨爭?哎,真是頭疼!”一時之間感覺身體被掏空。
不多時,便有人推門。
“老爺,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飯菜早已準備好了!”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已經破門而入。看到逢紀閉著眼躺在藤搖椅,嚇了一大跳,走進前去晃著逢紀大叫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老爺!?”
本來婦人也是起好心,以為逢紀出什麼事了。逢紀正迷迷糊糊的昏睡,結果不但被婦人巨大的吼叫吵醒了,還被婦人嚇了一大跳!
逢紀臉有慍色的醒來,罵道:“蠢婆娘,你鬼叫個甚?!嚇死老爺我了!”
“啊!我擔心老爺生病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