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下雖說騙過了袁熙,但卻不代表自己不感傷,隻不過那時候是為了一些東西而暫時放下了令一些東西,於是眼神間也算是真情流露吧。他知道接下來袁熙應該會把袁馨那晚的事情說給自己聽,果不其然,袁熙開始慢慢回憶。
“當晚其實天色未暗,我便帶著右甲他們三人趕到了鄴城,然後等我進了府,才發現事情還是遲了。聽說那日晌午左右便拜了堂表麵之事已成定局。但其實我認為還有回旋的餘地,因為那時候袁綜還並未入得洞房。於是我便想著從中破壞,喝了兩杯我便借故離開,其實是去到後宅找馨兒去了。而父親似乎也是良心發現,有意無意的幫襯著我給我拖延時間!”
“什麼!將軍既然如此,那早先為何還要讓小姐下嫁給她不愛之人?”袁天下脫口而出。
“三弟,你先不要著急,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其實在我回去之前幾日,那件事情才剛剛發生,至於父親為何會答應馨兒的婚事,那袁尚之母劉氏可謂是罪魁禍首!”
“難道說,是她逼迫了將軍,這才......”袁天下疑道。
“可以這麼說,但並不是逼迫,而是她和袁綜聯合起來在父親那裏演了一出戲,不但騙了父親,同時被騙的還有馨兒,於是乎本來沒影的事兒,竟被那二人給說成了。父親當時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相較於父女情感,那時候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袁家的虛名,如果馨兒不嫁袁綜的話,不但馨兒自己名聲敗壞了,連同袁家一並也......”
“二哥,我貌似隱約猜到了,是不是袁綜和劉氏做了手腳,然後另袁馨和將軍當眾出了醜,這才迫不得已......”往後的話袁天下沒說,但是袁熙卻點了點頭,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袁熙歎了口氣,輕輕咳了兩聲又道:“我去了後宅,便把看守馨兒的那幫劉氏的走狗給趕走了。再然後便從馨兒和小環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再之後我就出謀劃策,讓我兩個屬下護送馨兒和小環向南連夜逃出鄴城,然後再由漳河渡口一路向東,過了冀州地界再往北而來。我相信其實那時候父親也是希望如此,這樣對內他對馨兒和死去的娘也有交代,對外他袁紹也沒什麼可被人敝笱的,畢竟該做的也都做了,人不管是被人放跑的還是被救走的,都與他的麵子無礙!大不了我袁熙做不成這個幽州牧罷了,但是為了馨兒,就算不做幽州牧,我覺得也不算什麼!”
說實話,方案的確無懈可擊,以袁紹的性子,表麵的樣子一定會做一做,再結合劉氏,往北一定會有所追查,而先往南再走水路向東,再往北便相當於跳出了袁尚一係的包圍圈,這一手的確十分漂亮,袁天下都忍不住要稱讚一番,不過料想到應該還是沒成,不然袁馨一定是毫發無損,早就來到自己身邊了。再聽到袁熙講到麵子,袁天下忍不住想要要咒罵一句:“這老東西也忒精明!”話到嘴邊,剛蹦出來一個“老”字,便克製住了。所幸袁熙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娓娓道來。
“其實照理說計劃的還算完整,唯一的紕漏就是沒有讓四人之中行事最穩的右甲去主持那件事,反而讓年紀最小的左乙當先去護送,然後上丙去了漳河渡口處接應,可是結果半道上還真出了岔子!於是馨兒和小環便又落到了劉氏和袁綜手裏,再往後其實小環應該也和你說了。我也是糊塗,大事上用人還用錯了,這才導致滿盤皆輸,不但毀了馨兒一生,還讓兄弟你背負了一個負心人的罪名,為兄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娘走後,要說論道對馨兒的好,除了我之外,便是兄弟你了!”
袁熙說罷,神情似乎也很是落寞,愣在一處,靜靜的也不知道看著什麼。剛剛談到袁馨,也無意間回憶起逝去多年的母親,雖然母親離世之時他未能待在身邊,但他知道母親一直深深愛著他們兄妹三人,哪怕大哥袁譚這麼叛逆,父親袁紹那麼薄情,可她依舊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