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管夫君做什麼,盈盈都會支持你。不過此人絕不能輕饒,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把這混蛋閹了拖到大河裏去喂王八!”柳盈盈此話剛說罷,自己倒是忍不住的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袁天下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打趣的道:“娘子,我怎麼覺著你這話倒像是對我說的那!什麼河裏喂王八,這也太輕了。”袁天下說罷,不由躊躇片刻,忽的轉向女人麵帶詭異的笑道:“不知道娘子聽沒聽說過‘人彘[zhì]’?”
“人彘,莫不就是漢高祖劉邦的夫人呂後在高祖死後專門對付戚夫人的那種酷刑?”柳盈盈皺著眉頭回道。不知道為何,一聽起這個詞內心裏便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難道袁郎準備把那個混蛋也......
“嗯,娘子果然見多識廣,博學多才。這酷刑的確是呂後發明的。不過對付餘揚那種人渣來說,若隻是挖眼注耳灌喉斷舌,不讓他感受到恐怖未免還是輕了些。所以我打算在呂後的基礎上改良一番,斷手斷腳,卻不斷四肢,另外再來個宮刑,也就可以了。這樣下來,不但不會像人彘那般慘絕人寰,而且也能讓那畜生感受到恐懼,從而得到應有的懲罰!”袁天下嘿嘿一笑,腦子裏似乎已經在想象那廝被自己懲治以後的畫麵。咳咳咳,好一個悲悲涼涼,淒淒慘慘戚戚!
柳盈盈聽罷,也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剛才的擔心是多餘的,袁郎不但沒有因為升遷而變得冷酷無情,反而更加通情達理,因事量刑。那混蛋雖然該死,但是如果夫君真的對他施以‘人彘’之刑,的確也未免太過殘忍了些。所幸自己的夫君仍舊是自己認識的好夫君,純真質樸,心地善良。
說話間,袁天下已然用盡了晚膳,打了一個飽嗝,舒爽異常。柳盈盈笑了笑,便真的像是個家婦一樣收拾起碗筷來,看的袁天下心裏暖暖的。如今雖然沒有自己的家,但此刻兩人在一起,這便已經足夠了。
看著柳盈盈開門而去的背影,袁天下背依著長幾,不由得又想到了無極縣的甄榮、甄洛姐妹兩兒,武安縣的耿婉兒,還有遠在鄴城的袁馨、小環主仆兩個,她們好像都朝著自己輕輕款款的而來,端的是春光無限好,身在美人中!
袁天下透過門窗,向藏青的蒼穹而望,一輪月牙悄悄的爬上了枝頭,普照著大地,就像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銀紗。夜深了,你們都還好麼?
院中蟬鳴依然,似乎是在回應著院中主人的詢問,紛紛叫嚷著:“知道了,知道了!”......
......
流芳街,太守府。
天色還是蒙蒙亮,小暑即過的天氣,似乎能把夏季的炎熱引入高潮。不過好在這些都是白天應該擔心的事。而此刻,牟時尚未至,空氣中稍稍帶著那一份隻屬於這個時段的清涼。
門前有甲士正在站崗,與之前一般還是四人一隊,每隔兩個時辰一次輪換。這不,此刻還剩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四人便能休息了,於是四人也若有若無的放鬆了些警惕,談起話來。
“唉,我說哥幾個,你們聽說了麼!咱們前太守袁熙回鄴城去了,聽兄弟說昨日晌午和下午見到的那個少年便是新任的太守,聽說也姓袁,還是袁熙認得兄弟!”其中一個蓄了山羊短胡的說道。
“狄兄,你莫不是才知道吧!那都是昨日晨間的事了,那會兒袁太守正領著劉主薄還有盧督郵一並出門去往別院了,也就是現太守袁天下住的地方。一早的事情,你現在才知道,你啊你,腦子不太靈光啊!難怪那時候我們都在敬禮,你小子卻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那裏!”另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正站在山羊胡的斜後方不遠處,忍不住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