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涿郡之地,不管是袁天下也好,張三斤也罷,又或是張三斤那兩個逃竄的義兄,似乎都還不知道遠在千裏之外的一個靜僻之地,柳盈盈的師叔陳重已然客死異鄉。也許以後的某一天,他們都會知曉陳重的死,但卻很難再知道他在何地而死,卻又是因何而亡,他的死就像是一個謎,也許就這樣永遠的沉了下去。
不過對於此時的張三斤,卻又顯得有些過於謹慎了。思考再三,還是未能如實的找機會去告知公子,除了現如今出行有些不便之外,那陳重還是柳姑娘的師叔,若是貿然前去豈非是費力不討好?於是思考再三,張三斤便斷了這個念頭,等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公子吧!
未到晌午的時候其實張三斤就已經回到了“流連客棧”,而且還與白馬堂的六當家了空以及紅蕊不期而遇。張三斤本不願結交對麵,但奈何如今心愛之人小芸意此,於是也隻能滿口應承。雖然彼此雙方都是以假名示之,而且席間並未談論外事,隻是杯酒即到,開懷痛飲罷了。就連那從不沾酒的了空竟是如他之前自己所言,不但破例喝了許多酒水,竟是與同是豪邁的張三斤稱兄道弟起來,好不熱鬧。酒席即過,朋友算是結下了。不過具體如何,卻要看人心和本性究竟是什麼樣的了。就比如張三斤從對門歸來後,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期間有幾次夢裏喊了幾聲小芸之外,便再無別的雜念,一覺竟是直直睡到了翌日天明!
倒是袁天下一晚上與柳盈盈同床共枕,自己竟然真的裝起柳下惠來了,任柳盈盈如何輕輕款款,袁天下就是不為所動,兩眼一閉,雙耳不聞,裝作入定的老禪師一般。倒是惹得柳盈盈一陣氣結,猛地一腳把袁天下連人帶薄被一同踹下了床。等到袁天下猛地一睜眼,卻見穿上伊人一絲未掛,露出香豔的旖旎之色,柳盈盈正語帶桃花的嚶嚶哭泣。袁天下心下悔恨,竟是不由得埋怨起女人來,你要早說你脫光了衣服,那為夫至於還閉著眼睛麼!
思付中已然向胡床奔了過來,迎來的卻又是女人麵帶寒霜的一腳:“死呆子,臭呆子,現在想上來再泡你姑奶奶,晚了!”柳盈盈說罷,便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袁天下。
袁天下長長的歎了口氣,把身上的薄被抖了抖,然後徐徐走到床邊,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那誘人的身段,忙又給柳盈盈蓋上了。轉身又走回前一晚睡的中廳處,躺了下來,不禁打了哈欠,思付道:這都是什麼事嘛,都怪自己非要裝做清高,還說要等什麼八抬大轎,呸呸呸,等個屁啊還,真的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卻不知袁天下在這裏怨天尤人的時候,胡床上的伊人更是如此,不但把袁天下呆子,沒種,不是男人等等統統罵了個便,連同袁天下祖上十八代都未能幸免。不過想起他看向自己的那幾個瞬間,分明就是色心大作的好色模樣!不禁嘴角掛笑,冷哼一聲,笑著自語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八抬大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死呆子,到底能不能做到!做不到的話,可別怪我柳盈盈辣手摧花,呸呸呸,辣手摧袁了!”
一夜無眠。
翌日一大早,袁天下便醒了,又是院子裏那些嘰嘰喳喳的雀兒。雖說這叫聲倒也清脆悅耳,不過整日裏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老子可是要把你們拔了毛,穿了串,一起烤了吃才好。這般想著眼光便朝向裏間,咳咳咳,大早上一上來就這麼香豔啊,差點有流鼻血的架勢了。原來卻是柳盈盈整個皙白的後背連同婀娜的腚半兒和修長的美腿,袁天下一時之間不由得看得癡了!
這時候床上伊人悠悠的翻了個身,竟是滿臉帶笑的望向袁天下,後麵雖說被遮了去,不過前麵那一雙美好的椒乳和那光滑平坦的小腹卻是暴露無遺。
袁天下眨巴了下雙眼,猛地發現柳盈盈正似笑非笑的凝視著自己,不由得老臉一紅,粲然道:“那啥,娘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