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衙差“噗”的一笑,一副如你所願的模樣:“那笨老頭兒,你到了第幾個境界了?”
老衙差哈哈大笑,擺手喟然歎道:“我?我連金剛境的樣子都沒瞧見過,就是個尋常不入流武夫罷了,離那頂尖兒的高手差了十萬八千裏都不止呢!”
老人說罷,眼神間有了一絲恍惚。剛剛明分就已經見到了,而且就在那禿頂大漢的身上,有著一層淺淺的淡金之色,不正是傳說中的金剛之境麼?觀他模樣,一開始僅僅隻是孔武有力的漢子罷了,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可是,在他盯著劉小子的那一瞬間,卻分明全身顯著淡金色的光輝!難道是因為機緣巧合忽入金剛,這,這也太過巧合了吧!還是說老頭我看花了眼?
......
涿縣城內西北角,栗子巷。
一處前牆約莫兩丈左右的民房前,此刻正立著一個八尺有餘身形魁梧的禿頂漢子,隻見他眼神銳利,直掃向門口懸著老舊的門匾,其曰:焦家。
禿頂漢子冷冷一笑,也不言語,左手猛地用力一扯,“哧”的一聲,右手持著的棍狀物其外包裹的一塊青色的粗布便應聲而落,顯露出真身,原是一把六尺長的大斧,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夜風緩緩的吹了起來,一陣涼意輕拂著禿頂漢子的臉龐,但他的臉龐此刻卻沒有一絲表情。
禿頂漢子舉起斧子,再看了眼熟悉的大門。他還曾記得年幼時自己由於貪玩,一不留神額頭撞在了門扉上,濺起一串血花,後來血色漸漸溶入木製的門框,成了獨一無二的家門印記。如今借著月光,門框上那處暗黑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可是,原在其內的家人卻不見了。這個焦觸,當真就這般無法無天了麼!
原本是自家門扉,如今卻換了門庭!
院門緊閉,禿頂漢子甚至能聽到靠近圍牆的南房裏一陣陣呼嚕聲。禿頂漢子苦澀一笑,眼眶中已滿是血紅,提起大斧,猛地向下一劈。
“哐當”一聲巨響,映入眼前的不止是木門應聲而開,而是整個門板連同門框齊齊暴裂開來,霎時間木屑紛飛!
這麼大的動靜,自是把院裏住的眾人驚醒,南房裏頓時就衝出來三人,有的呆立在當場,有的驚聲呼喊:“賊禿驢,你不要命了麼!”
禿頂漢子麵容冷峻,大眼怒目而睜,似是完全沒有理會其他,隻顧著繼續往前走,此時在他眼裏隻有一個目標。焦觸,那個強奪家宅,殘害爹娘的凶手!
其中兩人已然合身撲了過來,竟然全然沒有理會在意禿頂漢子手中的利器,或者說他們不認為此人真敢當街行凶。禿頂漢子看都不看,仍是往前而行。兩人並未近身,卻已然被彈開兩丈遠,隨著“砰砰”兩大聲,一個跌落在柴火堆,一個撞向土牆,土牆上竟是有些碎塊掉落,一陣風拂過,恰似揚起一陣灰土。眾人不由大吃一驚,跟見了鬼似的,紛紛驚訝的望向這個神秘的禿頂漢子!
這時候,中廳的門開了,迎麵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體格驚奇的老人。老人離禿頂漢子不過一丈的距離,見了來人和前院的場景,竟也不惱,而是麵上掛笑:“這位壯士,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我是焦郡丞的管家老範......”
範字還未落,也沒見禿頂漢子如何出的手,隻覺得臉上忽地有勁風襲來,下一刻已然被扇到台階之下,都還未來的及“嗷嗷”叫喊。
禿頂漢子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直直進了中廳。
中廳裏此時正立著四個女婢,看到來人竟是無聲無息間把管事的範老打飛了,紛紛花容失色,有的跌坐到地上目瞪口呆,有的躲在牆角掩簾而入,有的鑽到了桌下瑟瑟發抖,甚至還有一個傻傻的愣在原地,腳下已然流出一小片水漬來,竟是被嚇得失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