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垂下頭,沉思片刻,方才輕聲道:“不知青鸞姑娘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吧,我一向不知道何謂虛假!”青鸞微微一笑,仰頭把第二杯酒幹了。
“那姑娘何不將左手的簪子放在一旁,隻陪我喝喝酒,聊聊天不好麼?”袁熙垂著頭歎了口氣,似是有些失落的道。
青鸞麵上一緊,臉色也有些變得不自然。聽言便攤開左手,輕放到桌上。果然是一把精致的簪子,而且簪子頭似乎很是銳利,頭上還有著四道頗深的血槽,在燭光的照耀下隱約間還泛著幽幽的藍光。很明顯,這不是一把普通的簪子,而是一把經過改良的凶器,不但如此,簪頭上還被抹了劇毒。
袁熙瞟了一眼桌上的簪子,沉默了一瞬便自詢道:“在下這便冒昧了,敢問姑娘來到此間有多長時間了?”
“我啊,自我記事起,便在於此。可以說是從小就是在此間長大的,如今十七,少說也待了十四年吧!”
“那麼敢問姑娘,你可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麼?”
“嗬,公子莫要開玩笑了!我青鸞便是此中的姑娘,何故不曾知道此間是何地?”青鸞徐徐一笑,忽地一改之前的淡然,而是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袁熙,半深情半嫵媚的笑道:“如果公子需要,青鸞願意侍奉公子,與公子共度一夜春宵!”
“不,你不會的,你和她們不同!而且,這燕春樓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袁熙也笑了,雖然低垂著頭,但看在青鸞眼中,那是一種自信,莫名而來的自信,此刻的袁熙似乎少了一分柔美,多了一分深沉,甚至能辨別得到他白皙的麵龐下那一分楞角。
“哦?公子為何如此篤定,你以為我青鸞和這裏別的姑娘不同麼?這燕春樓不是妓館,還能是什麼?”青鸞忽然間發覺自己心亂如麻,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袁熙眼中的自信,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或者說剛剛的欺騙。
“不瞞姑娘,我知道你現在都還是處子之身!而且,我已經知道上一次我為何會被白馬堂追殺了!青鸞,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麼!”袁熙雙眼真誠的凝望著對麵的伊人,一字一句的道。
青鸞忽地笑了,就在男子眼下輕輕款款的褪了紗衣和內襯,身上便隻剩下一件淡青色的褻[xiè]衣,露出白嫩的玉臂。她緩緩起身,而後三步並兩步,徑直坐在了袁熙的懷中,將裸露的背部緊貼著男人的胸膛,雙手反手勾住袁熙的脖頸,麵貼麵的媚聲說道:“公子說的不錯,我的確還是處子。你想知道真名,告訴你也無妨,我姓姬,名青。而且,我也不瞞公子,雖說相識短暫,但......公子若是不棄,讓青鸞伺候你一夜春宵可好?”
袁熙白皙的麵上忽地有些微微泛紅,本就是俊美的麵龐此時多了一絲血色,反倒顯得更加風流。袁熙赧然一愣,一時之間竟是害羞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耳邊伊人微揚著頭,吐氣如蘭,宛如天籟之音:“公子,青鸞不要你的權柄,也不要你的富貴,隻要今夜一晚足以!”倒不像是魅惑,反而是一種赤誠。
袁熙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與一個女人如此親近,不免有些緊張難耐,更何況自己也的確心怡此女。眼見著就快要抵擋不住誘惑,可能是太過激動,忽地咳了兩聲。也正是如此,他才想起來他還有他的使命,在臨危一刻,他反而沉靜了下去,一顆心慢慢變得平和。
袁熙兩手繞了過來,雙臂摟住懷中的伊人,輕輕地道:“青鸞,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