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袁府三小姐別院。
“小姐,小環姐,我回來了!”鶯兒剛進別院,便高聲嚷嚷著。
“吱”一聲的門開了,小環第一時間把小丫鬟迎進了門。
“怎麼樣啊,鶯兒?快說說情況吧!”袁馨有些焦急的問道。
“大概一個時辰前,府裏駕車的老韓被帶去了鄴縣府衙。然後主審是那個劉縣令,旁審是一個姓逢的官,聽說是和審從事一個級別的大人物。”鶯兒年紀約十三四歲,發髻如同小環一樣也是匝了兩個環。
“那是冀州主薄逢紀,然後呢?”袁馨道。
“對對對,小姐果然冰雪聰明!聽那個縣官也是這麼叫的,就是逢主薄!”鶯兒脆聲說道。
小環發現鶯兒還有些氣喘籲籲,於是貼心的倒了杯水遞給她。
鶯兒喝過水,在兩人的注視下又道:“然後劉縣令就開始詢問老韓當時的情況,說好像出城之前,馬車在北門停了一會兒,上來一個灰衣的女子,聽說是袁功曹的朋友。”
“什麼!天哥的朋友?還是個女的?”小環明顯有些敵對的意思,瞥了一眼小姐,發現小姐臉色也不太好看。見鶯兒愣住了,便催促道:“然後呢?”
鶯兒“哦”了一聲,繼續道:“然後她們三人一路距離到鄴城外七十裏的時候,天色將暗,於是直接在原地宿營。宿營之前呢,那個女人提前走了。然後老韓說他一直和袁功曹在一起。後來吃了飯,他沒多久便睡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聽老韓自己說,說是他連著馬車一起,被遺棄在了易水河邊。而此時袁功曹和灰衣女子都不見了。然後馬車裏留下一些字,貌似是什麼白馬堂留的,大概其意思就是為了報仇泄憤就把袁功曹給殺了。”
“什麼!天下死了?”袁馨再也沒忍住的大聲驚叫道,除了震驚之餘眼裏竟然瞬間就有了淚光。
“死丫頭,別在小姐麵前胡說八道啊!”小環瞪了鶯兒一眼。
“小環姐,這些都是車夫老韓自己親口說的,而且這個劉縣令也結案了,說是白馬堂所為!”鶯兒小聲的道。
袁馨再也繃不住,嘩啦啦的哭起來!
鶯兒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是,小姐您先別著急!那個劉縣令是個糊塗蛋,圍觀的人群都在罵他,說什麼還沒斷案就跟老韓攀親戚,之後在疑點重重的情況下又草草結案!我還親眼看見一個小男孩還罵他狗官!”語速說的極快,甚至到最後小環都沒怎麼聽清!
小環一邊扶著小姐,一邊給了鶯兒當頭一個板栗(即敲了下她的頭):“死丫頭,你早說這個不就得了麼!托後麵才說啥意思?”
“小環姐,人家也不想啊,可是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啊,我總不能跳過去講吧!”鶯兒揉了揉被敲過的地方,略帶委屈的道。
“算了算了,你看你,膽子這麼肥,都把小姐弄哭了!你呀!還不快跟小姐重新講一下重點。”
“哦哦,圍觀群眾裏有人問:老韓自己獨自一個人這麼時間,會不會也很可疑?反正在場的老百姓沒有一個信服的。”
小環聽完看了看袁馨,發現袁馨稍好一點便繼續道:“然後呢?還有別的沒有!”
“哦哦,有的。後來劉縣令讓老韓走了,隨即衙役就把縣衙大門關了。然後圍觀的人群都散了,我也往回走。走了約莫兩刻鍾時間,到咱們袁府門口的威虎街上,我看到有衙役此時正在張貼告示。走近一看,原來是劉縣令下令緝拿那個灰衣的女子,告示上還有那個女人的畫像。”
“那畫像呢,還在那裏麼?”
“嘻嘻,我在那兒等了一會兒,看四周沒人了,我便把它撕下來了!”說著從衣袖裏掏出被疊了幾次的麻紙。小環馬上接過,在圓桌上攤開一瞧,鼻子小巧秀美,嘴巴線條分明,還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大美人呢!不過可惜雙眼看不到,被鬥笠遮住了。這時候,小環發現小姐已經停止哭泣,此刻正在仔細審視這個畫像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