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公甫呀,得你一人便等於半個中原。等等就別回了,一起在我這裏吃了再說。”公孫瓚拍了拍嚴季的肩膀笑道。
嚴季也笑了起來,低頭拱手道:“主公謬讚了,謝您抬愛,公甫才疏學淺實不及主公一二。”然後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主公。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孫瓚點頭道:“且說來聽聽。”
嚴季從衣衫內掏出一卷竹簡,念到:“鄴城袁家最近這幾天謠言滿天飛。不光是袁府,現在連整個鄴城都傳遍了。說的是袁家最有潛力的少年謀士袁天下被白馬堂所害!據說是因為兩個月前嚴成派人刺殺袁熙,刺殺未遂,而謀劃刺殺的主謀嚴成又被捕並慘遭殺害。白馬堂深以為恥,於是便密謀一件大事。也就是在這個月月初,河北最年輕的功曹趕去赴任途中,被白馬堂截道刺殺成功,時年十五歲。”
“哈哈哈哈,完全扯淡,我白馬堂若殺人為何不殺沮授、田豐之流,反而殺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公孫瓚聽完又是一陣大笑,忽地又道:“對了,這袁天下是誰?袁本初的子侄?”
“這少年本是姓張,乃田豐的養子,並不是袁紹的子侄。袁紹於四年前見他伶俐,便賜姓袁,成了袁熙伴讀,隨袁熙進了袁家學堂。主上明諫,這事兒的確跟我們毫無半點關係。我之前給嚴成那小子提過醒,讓他謹慎行事,結果他還是魯莽了,以至於我們在涿郡的分部被拔。後來我便令白馬堂等候時機,切勿擅自行動了。至今都藏身於河北各地,以圖日後。”嚴季喝了口茶,又道:“我隻是在懷疑,這個是不是袁家自己搞出來的借口,以此輿論而再次發兵,以免別人口舌?”
“嗯,有這個可能。但我還是覺得奇怪,以這老小子的個性完全不需要這樣的輿論。”公孫瓚想到即將竣工的易京堅城,啐了一口繼續道:“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打我,我便讓他有來無回!”
此時,鄴城威虎街將軍府。
“元皓(田豐,字元皓),這件事你怎麼看?”袁紹掃視了一圈廳中的三位謀士,然後聚焦到田豐身上,問道。
田豐看向袁紹,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回將軍,義子是否慘遭不測,如今隻憑車夫一人之詞,恐不足以定論。若是刺殺,自是要有報複或者威懾的目的,大可殺了分屍以泄憤。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點怎麼都說不通!所以屬下覺得,並非白馬堂所為。”
“哦?那你覺得事情是怎麼樣的?”袁紹又道。
“屬下尚不敢斷定,不過我覺得突破口應該在那個車夫身上。”田豐環視四周,慢慢的道。
此時,審配突然出列,笑著哼道:“笑話,在場就隻有車夫一人逃回來,他說的不是實話麼?田別駕難道在懷疑那個年過花甲的老車夫是內鬼?你要知道,掌管府內車馬調度的可是夫人,難道夫人也是內鬼麼?”
“我可沒那個意思,審大人莫要張冠李戴,指鹿為馬。我隻說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罷了。現在不是我田豐的兒子不在了,而是我們薊縣的功曹生死不明。審大人這也笑得出來麼?”田豐凝視著審配,一字一句的淡然道。
“你!血口噴人!”審配指著田豐剛要反駁,便被袁紹打斷了。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爭執。元圖(逢紀,字元圖,袁紹帳下謀士)呢,這件事你怎麼看?”袁紹看了一眼逢紀,問道。
“在下也覺得田別駕分析的有理,若真是白馬堂所為,必然是要有所目的,不然殺一個少年俊傑有又何用?”一個身著土色袍子的中年人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