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辰從背後捂金一的嘴,小聲道:“別嚷嚷,那霧裏有什麼?”
清晨的紫霧好似指玉峰頂常年纏繞的雲,繞雲振翅飛的白鶴傳來空靈的啼叫,然而,金一所看到的,是在青窄林的紫霧中奔騰的白馬。一匹馬,在靜靜的跑,玉山架常年傳來的鶴啼似乎被什麼扼住喉嚨,無聲無息,萬物空寂,唯有白馬在奔跑。
“大清早的——”南宮曜哈欠連天,坐在二人旁邊看著紫霧,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曉得來山底歇息。
“老大,那是什麼東西?”金一站起來,擠入樹辰和南宮曜中間。
南宮曜不是很在意地道:“引路妖,遠古神常用的玩意。”
“挺新奇的,”樹辰插話,“怎麼現在沒人用?”
南宮曜嗤笑,“仙族那些高貴的老家夥常用這個給引路,被術方找到可趁的機會,端了仙族的老巢。”
“既是引路,那麼——”金一看白馬的後麵。
寧洲青窄林
天邊肚白時,呼呼大睡的倪紫依被護紅叫醒,紫依抱著護紅的脖子蹭,她愛極了護紅的“皮囊”。
待出發時,紫依才發現神禁林起霧了。
紫色的大霧充斥著神禁林的每個角落,這在往常是不可能有的。紫依伸手,她看到手的輪廓,但是她不確定自己的手是本來模糊的,還是從霧裏看去,是模糊的。
這個困擾她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她的注意力被巫靈從脖頸掛著的竹筒裏倒出來的東西給吸引了。
從她少時,偷偷去摘巫靈頸掛著的竹筒,巫靈會迅速踹她一腳,嗚咽的紫依去找護紅告狀,護紅伸爪摟住她,小聲的警告道:“我兒別去招惹他,他會殺了你的。”
“殺是什麼?”紫依把頭擠到護紅腦袋下麵的那堆毛裏,使勁的蹭使勁的蹭,她並不明白“殺了你”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護紅怕巫靈。
護紅歎息,摟著紫依的爪子輕拍紫依的背,倪紫依暈暈糊糊地睡著了。
“巫靈,這是什麼?”紫依低著腦袋瞧竹筒裏的東西。
“引路妖,”巫靈拿開竹筒,把紫依按到地上,繼續搗鼓那玩意。
“切——”紫依撇嘴,特意放大不屑的聲音。巫靈抬頭看她一眼,繼續搗鼓。
“據《荒州妖怪誌》道:引路妖是一種頗為稀奇的妖,它們不攻擊人類,不與非它族類的妖怪打交道。在雲澤時期,一個叫蠶胡的魔被派往火海找淬劍的冰鐵,火海地域廣大,四處藏有想不到的危險。蠶胡在四榕城(今申榕城)稍作停留,寫好遺書,懷著必死的決定踏入火海,卻被一個姓謫的當地人攔在城門口,那人送給蠶胡一個長形盒子,囑道:‘若是閣下在火海想念妻兒朋友,可打開此物’。”
“哪有姓謫的,巫靈你瞎編!”紫依半個注意力被謫姓給吸引,她激動的吼道。
巫靈沉默,忽然道:“哪有姓護的!”
“噗——”紫依捂嘴,“那蠶胡打開了盒子沒有?”
巫靈搖頭,道:“《荒州妖怪誌》有說四榕城是火海必經之路,姓謫的並沒有等到蠶胡回來,但是盒子裏的東西走出來了。”
“噢,”紫依點點頭,鄙視道,“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這故事不好聽。”為了表示自己的意見,紫依還鄭重點頭。
“引路妖沒有身體,他們不善於攻擊,若有危險會立刻消失去天地間。若是要利用這個引路妖,要給它撚一個身體。”巫靈道。
“怎麼撚?”紫依好奇的問。
“意隨心動,置入靈力。”巫靈把盒子放到地上,席地打坐,紫依有樣學樣,從經脈裏導出靈力,置入盒中。
半柱香後……
一縷白煙從紫霧中突兀的出現,嫋嫋上升到空中,隨著二人的想法,白煙變成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
這其中紫依偷偷睜開眼,看巫靈想到的形狀,竟是一個大地瓜。
“可以了,”巫靈睜眼,細長的妖瞳打量想形狀想到睡著的紫依,默默想了片刻,從林後牽出早已備好的坐騎。
臨行前護紅前叮萬囑一定要準備給紫依的坐騎,這廝走路會睡著的,果不其然,一語命中。
雖然巫靈不懂紫依是如何撚出一匹小白馬的,但是他不得不拿手探到馬兒的麵前,囑咐道:“帶我去找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