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現在了你還裝什麼裝,既然進了這間房你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動作快點,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看你在那兒作秀。”顧以沫看著眼前正在譏諷她的男人,強忍住眼中快要滴落的淚水,顫抖著雙手緩緩將襯衫的扣子解下。
她當然知道會麵臨什麼,可她還是簽下了那份契約,盡管不願意她還是這麼做了。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命還被握在他的手上,更因為她想替爸爸償還欠下他們夜家的債。隻是這包含著幾條人命的債又怎麼是說還清就能還清的呢?
她到現在還清楚記得那一日,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狼狽不已,滿眼的血絲,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跪在地上為了替爸爸贖罪,把頭磕得鮮血淋漓,卻沒有絲毫動容。看見母親如此淒慘的樣子,當時的她頭腦一熱就衝了上去,把母親一把拉了起來,將她護在身後。衝著男人吼到:“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爸不對,開車撞傷了你的家人,但你有什麼怨氣衝我來,欺負老人算什麼!”
“請問這三位傷者家屬是誰?這三位病人由於傷勢太重不治身亡。”而就在這沉悶氣氛中一位醫生從監護房裏走了出來,宣布了一個令人感到絕望的事實。
“唔,你,你幹什麼?”顧以沫還沒來得及從失去父親的事實中走出來,就被那個男人緊緊掐住了脖子。
“撞傷,這就是你說的撞傷,嗯?”男人有些瘋狂低吼道。
“......”顧以沫此時已經滿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了。
“啊!”就在她感覺自己就要被活活掐死時,男人的手勁忽然一鬆。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卻看見媽媽臉上有一個巴掌印。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家是欠了你家兩條人命,這一切也確實是由我父親引起的,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都擔著,但是請不要傷害我母親。”顧以沫看著一向端莊得體的母親如今卻如同喪家之狗一般,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攥住難以呼吸,抬起手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擔著,你擔的起嗎?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男人感覺到有臉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看向顧以沫的目光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林墨染看著男人的目光突然產生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但還是緊緊將母親護在身後,卻沒想到男人撂下一句狠話就離開了。顧以沫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又看了看男人決然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扶起母親繼續去處理醫院的各項事宜。
第二天一早,那巨額的賠償單便送到了顧以沫的家中,看著上麵的天文數字顧以沫的手腳有些冰涼,且不說之前為了救治爸爸家中早已一貧如洗,就算是在出這件事之前家中也同樣難以負荷這筆巨款。
“咳咳咳......”母親的房中傳來了壓抑的咳嗽聲。顧以沫趕忙過去,果然看見母親又在拿著手帕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咳嗽聲被顧以沫聽見,增加她的壓力。但無論她怎麼克製,卻還是被躲在門外的林墨染都聽的一清二楚,她知道這是母親的哮喘又犯了。但這個家已經失去了頂梁柱,就絕對不能再失去母親了,這種代價她再也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