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街巷，湧動著人潮。
長恭穿梭在各式各樣的麵孔中間，卻很容易就被找到。
因為他太與眾不同了。
但是，太奇怪了。
他似乎沒有一個特定的目標，而是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麼，不停地在左顧右看。
“難道你覺得濟南王會在大街上？”
“當然不。”
“那你在找什麼？”
長恭停下腳步，嘴角浮現出微笑。
“用自己的眼睛來看吧。”
長恭走到一個畫攤前，細細的木棍支成的架子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畫。
他盯著一幅畫，狹長的眼眸彎了彎。
“真是讓我好找啊。”
“這位爺可是看上了？”
旁邊的賣畫的夥計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對長恭說。
“啊。”他指著一幅畫，繼續說。“多少？”
“一萬兩。”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但是並沒有說話。
因為我也想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嗬，真是太少了。”
什麼？
我有點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
我抬起頭努力尋找那幅畫。
我倒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幅畫，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實話，在剛掃過一眼的時候，我險些嚇了一跳。
這幅字畫上畫的是一個展翅高飛的蒼鷹，它銳眼如勾，羽翼豐滿，氣勢雄厚，恍惚之下，我竟真以為那裏有一隻活脫的蒼鷹。
我有意掃了一眼，這幅畫的落款，上麵清秀的字跡隻寫了兩個字，孝珩。
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廣寧王高孝珩，善文，尤其是書畫，堪稱一絕。
“那家夥可是個很極端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畫在這裏被賣掉，大概會氣的把這裏都砸了吧。阿殷還真是會惹亂子啊。”
“阿殷？濟南王麼？”
“不然你覺得好在說誰？”
“你跟他關係很好麼？”
“至少不算太差。”
我冷冷一笑。
“那倘若他要是知道，你之前做的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完全不用想，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什麼？”
“行了，我的大小姐，你的問題真的是太多了，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回答。”
他按著我的肩膀，把推到一旁。
伸手把畫摘下來，然後塞給夥計一大把銀票。
“你應該感謝我，保住了你的攤子。”
“這……”
“可否告訴我賣給你這幅畫的人，你是在哪遇見的？”
夥計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指了一個方向。
“就在那裏的客棧門前。”
“多謝。”
長恭轉了個身子，把畫丟給我。
“送你了。”
“這麼好麼，怎麼貴重。”
“是很貴重，這東西可是無價啊。不過，比起讓它墮落在畫攤上，還不如送給別人。這樣，那個家夥會很高興吧。”
“那個家夥，你是說那個叫孝珩的人麼？”
“你覺得我還會說誰？”
“我還真想見一見，你說的那個極端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