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站在你麵前卻不能說一句:我愛你。
夜晚,北風蕭蕭,濃雲遮月。偌大的京城一片漆黑,大地顯得異常沉悶。
劉章坐在城頭上,眺望著茫茫黑夜,眉心聚起了兩道深深的皺紋,內心的孤獨和無助,使得他快要發瘋了。
“月兒啊,你明知道我愛你,卻故意不多看我一眼,明看著我向你走去,卻故意躲開······為什麼呀?是因為你姓呂我姓劉嗎?隻因為太後嚴厲嗎?月兒呀,你知道現在我多麼需要愛的力量啊,如果世界上沒有了你,世界將是黑暗……”劉章在一遍一遍呼喊著呂月,他是想在呂月身上尋找慰藉和精神寄托。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和折磨人,他的眼前隻有風中顫抖的旗幟,還有那一座座躲在黑暗中無語的垛樓。
“嗖”地一聲,一個黑影竄上城牆。劉章持劍迎了上去,還沒有交手,黑影便小聲道:“二哥,是我,興居。”是三弟劉興居的聲音,劉章走近一看,果然是三弟,忙問:“你為何來這裏?”
“我是來刺殺呂太後。”劉興居說。
“胡鬧。”劉章拉住劉興居的手說:“你簡直是胡鬧。”
“是母親、舅舅讓我來的。”
“誰讓你來的也不行,隻要有我在,誰也殺不了太後……”劉章說著便拉著劉興居跳下城樓,沿著護城河走出了皇宮,來到了自己的府邸。剛進了房間,劉興居就不滿道:“二哥,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不是皇族的人?”
“是咋了不是又咋了?”劉章把燈點上了,屋裏亮了起來。劉興居緊接著道:“如果你還是皇族的人,就不應該護著那個老娘們……”他剛說到這裏,劉章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劉興居捂著臉不滿道:“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是讓你知道什麼是大不孝。”
“她……”
“她不是你的奶奶嗎?”
“她殺了我們皇族那麼多的人。”
“難道全是太後的責任嗎?那些死去的人就沒有一點錯嗎?”
“我不知道,也不管。我隻知道現在全天下有正義感的人都要來殺呂太後,誅滅呂氏一族。還有你,娘讓我提醒你,別為虎作倀,到時候害了自己。”
“你不要跟著他們瞎起哄,我堅持公道,認理不認人。”
“你是堅持公道了,但別人不一定能理解你,很多人都把殺燕王的仇恨記在了你的頭上。”
“我問心無愧。”
“二哥呀,你不要太傻了,靈活點吧,呂太後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她不會放過我們皇族的。她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你對她還有點用處。”
“你呀。”劉章指著劉興居的腦袋說:“你也不想想,要是太後真心殺我們皇族的話,早也滅族了,你我還能活到現在?”
“哼,涼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怎麼,你還瞧不起太後是吧。我問你,你能比得了燕王嗎?”
劉興居搖頭。
“你能比得了梁王嗎?”
劉興居還是搖頭。
“那你能比得了趙王劉友王叔嗎?”
劉興居立即蹦了起來:“就是因為她殺了這麼多的王叔,還有那個廢帝,說廢就廢了,說殺就殺了,唉,此仇不報,枉為皇家人!”他一拳打在了牆上,房屋都為之一顫。
劉章聽了也難過,沉默一會兒才道:“興居,殺廢帝的是呂虎,我們應該將仇恨記到呂虎和呂灃的頭上······還有,你別跟著瞎鬧了,得不償失,投鼠忌器的道理,你明白嗎?你回去告訴母親和大哥,我不是不恨呂灃,也不是不想報仇,更想殺了呂虎,隻是時機還未到,太後也是皇族的人,是我們的親老祖宗,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