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妹妹這麼理解哀家……”麵對太後的誇獎,薄姬更加惶恐,她看到太後還算高興,便給她跪下道:“太後,臣妾聞匈奴犯境,代國危急……”太後立即打斷她的話說:“哀家已經知曉了,太尉已經製定討伐策略了。”
“隻是恒兒他……”
“他是一國之主,應該回去。”
薄姬內心一陣欣喜,趁機道:“恒兒這次回國,恐年幼無知,妹妹我十分擔心……”薄姬剛說到這裏,太後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了,便道:“妹妹不要擔心,哀家已經派恒兒的老師陸大人去代國擔任國相了,陸大人治國有方,協助恒兒,不會有錯的。”
薄姬萬萬沒有想到太後會來這一手,她也明白這是太後不放心自己,要是沒有合適理由的話,一切機會就成泡湯了,可是她一時怎麼也想不出更合適的理由,不由得急出了眼淚。太後見狀,明白了她的心思,笑著說:“妹妹啊,哀家明白你惦記恒兒,哀家也不是沒有母子離別的痛苦,可是哀家實在離不開妹妹啊,這麼大個國家,盈兒又不爭氣,我又是一個女人,管不過來,你是哀家最近的人了,這以後呀,有個事兒,也好找妹妹嘮叨嘮叨,有個知心人不是?”
太後這一番表白,薄姬更不能說要走的事了,還需要說出感謝太後信任的話語:“謝謝太後的信任。”
太後笑著說:“妹妹見外了,你我以後就不要這麼客套了,哈哈……”聽到太後的笑聲,薄姬直感到心裏在顫抖,她當然明白,把自己留下就等於用一根繩子把恒兒牢牢拴住了。
薄姬回宮,代王著急上前詢問,薄姬如實說了。代王急切地說:“母親,太後這哪是信任您啊,分明是把您軟禁在都城。”
事情雖然如此,但薄姬卻對代王說:“現在太後也難,我們應該理解才是。”
“哼,太後也是欺軟怕硬,唉,可惜兒臣不是齊王。”代王自責道。
薄姬立即笑著說:“恒兒啊,你可不能這麼說。這次太後讓你回去,就是我們的勝利,你懂嗎?”
“隻是,兒臣實在擔心母親的安危。”
“沒事的,隻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代王聽了很難受,一下子給母親跪下了,流著淚說:“娘,孩兒也不走了,孩兒要陪著娘親。”
“胡說。”薄姬立刻溫怒道:“你可不要鼠目寸光,你父皇留下的大漢江山,可不能兩世、三世就給毀了,你父皇不是秦始皇,你們也決不能當秦二世!”
代王聽了感到十分慚愧,立即答道:“兒臣銘記娘的教誨,決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嗯,你起來吧。”薄姬說:“你回到代國,要恪盡職守、愛民如子,好好治理國家。”
“諾。”
薄姬說:“還有啊,與匈奴人打交道可是要講策略啊,你父皇與匈奴和親,這是為了我大漢朝初期的穩固,也是權宜之計,到了你輩,你可不要讓父輩失望、百姓寒心啊。”
“諾,兒臣記住了……”代王連連答道。就這樣,代王離開了京城,他雖然惦記母親,但為了不辜負母親的教誨,還是踏上了去代國的旅程。
“啊……噢……”代王站在一個山梁上,舉起雙手仰望著高高的藍藍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此時,薄姬站在窗前,望著兒子遠去的方向,雖然依依不舍,但為了兒子的前程,為了大漢江山,她不得不這麼做,隻要活著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