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哀家來,怎麼不見你人?”太後看到審十雞不滿道。
“太後,臣知錯。”審十雞不敢解釋。
太後看到審十雞疲憊的樣子,尤其是看到他衣衫破爛,渾身是血,不禁道:“你怎麼啦?如此狼狽。”
審十雞慌忙道:“臣,臣不慎摔倒了。”
“嗯。”太後用鼻子應了一聲,直接走進了牢獄裏麵,審十雞、呂月、竇漪房急忙跟了上去。陪同太後來的酈商、費同等大臣也跟了進去。
太後看見許姬滿身是血,已經斷斷續續說不出話來了,但兩隻眼睛卻透出凶狠的目光。她見此情景,忽然渾身衝動了起來,有了莫名其妙的快喊,那感覺就想要上前去吸吮她身上的血,直到把她吸幹。
“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太後平靜地說。
許姬瞪著眼,手指著太後,沙啞的聲音說:“哼,你早晚也會有今天。”
“哈哈……”太後怪笑了幾聲,說:“我告訴你,這種日子,哀家經受過兩次了,你有嗎?你沒有,你一來就被寵著愛著護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也倒罷了,你竟然好不滿足,得寸進尺,三番五次想把哀家逼上死路,你說,你是不是也該享受享受大牢裏的滋味啊……啊,這裏麵舒服呀,味道好聞啊,屎尿遍地,虱子老鼠滿地跑,它們會咬人的會吃人的,哎呦,一隻大老鼠……”
許姬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抱緊雙臂蜷縮一角。
“哈哈……”太後繼續嘲笑她說:“許姬呀,你不是能唱能跳嗎?來呀,給哀家也唱一個跳一個?哀家會考慮你的生死。”
“休想,本宮就是死了,也不會給你沒心沒肺的狠毒女人唱!”
“我狠毒?你要是不狠毒,你魅惑先帝換太子啊?”太後勃然大怒,高聲道。
“哼,你休要提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至於這樣悲慘,我恨死他了。”
太後又是一陣狂笑:“這就怪了,他幾乎把皇後的位置都要給你了,你卻對他沒有一點感恩戴德,難道你這個人是鐵石心腸?還說你不夠狠毒?”
許姬幹脆豁出去了,“我已經死到臨頭了,我也不怕你,我實話告訴你,我根本不愛他,所以也不會對他感恩戴德!哈哈……”
太後很驚訝,沒想到高祖最寵愛的女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還有,他雖然寵幸我,但從不愛我,也從不愛你,他沒有愛任何一個女人,他愛的隻有他的劉家江山。”
“胡說,他愛的是全天下黎民百姓。”太後替高祖辯解:“隻有你這樣貪圖享受的女人體味不到。”
“你不要高抬他了,你沒有想到你自己的可憐嗎?他疼你了嗎?他愛你了嗎?他護你了嗎?哈哈,都沒有。你在楚營痛苦四年,他卻與我日夜歡樂。你身邊隻有一條走狗,這條走狗,你喜歡卻又不敢愛,想愛又怕殺頭,哈哈,這就是你的痛苦人生……哈哈,你不如我,我有愛我的人,我也有所愛的人,所以你想要我的命,好呀,我的命你拿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許姬的話無疑戳到了太後內心深處的痛,她感到許姬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割著自己的心,她不想讓許姬說下去了,嚎叫著:“不能讓她誣陷了……”正在氣頭上的審十雞揮舞著雙手對獄卒說:“快,割了她的舌頭……”
幾個獄卒走上前,一個攥著許姬的頭發,一個用來扒開她的嘴,一個用刀子割下了她的舌頭,鮮血頓時從許姬的口裏流了出來,她說不出話來了,隻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太後。審十雞看到太後有些懼怕的樣子,自己正是要表現的時候了,他高呼道:“剜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