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勸道:“燕國與關中相隔甚遠,地處偏僻,隻有與匈奴結成同盟,方能與朝廷抗衡,否則,大王的結局,很快就與韓信、彭越一樣了。”
燕王惱怒道:“寡人了解皇上,他做事決不會趕盡殺絕,也決不會采取殘忍的手段置人於死地。這都是那個狠毒女人,哦,是皇後娘娘一手操縱、策劃的。皇後娘娘這個人,我最了解,一向心狠手辣,幹預朝政……唉,我必須親自向皇上表明心跡。”
張勝再三勸道:“大王,您要是到了長安,就等於羊入虎口。現在天下誰都知道皇後幹政,她隨便找你一個過錯,就可以殺了你。”
“唉。”燕王忽然想起了當年為立王後的事情,因為傾向許夫人而得罪了呂家,上次在代地也附和著許姬和吳公打擊呂灃,現在還不正是他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呀。想到這裏,他更不敢去長安了,不禁問張勝,“依先生,寡人當如何是好啊?”
張勝說:“大王,一動不如一靜。現在朝廷對大王的態度並不明朗,不如先靜觀事態的變化再做決斷。”
燕王頻頻點頭。
張勝接著說:“大王,還有,要派使臣秘密去匈奴,也好為自己留條後路。”
“不是不可,就怕讓朝廷知曉了。”
“這裏天高皇帝遠,咱倆不說,誰知道?”
“那,好吧。”燕王垂頭喪氣地說:“不是我對不起皇上,是那個很毒女人一手造成的,早知這樣,還不如當初在朝廷幹我的太尉一職,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唉。”
俗話說,隔牆有耳。燕王和張勝的秘密談話,很快被審十雞安插在燕王身邊的臥底傳到審十雞耳朵裏了。審十雞一聽,哈哈大笑,“盧綰啊盧綰,你這個老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哈哈。”他不敢耽擱,急忙稟報給了皇後,皇後一聽大怒,“這個老東西,終於耐不住性子了,下一步你看著辦吧。”
“遵命。”審十雞爽快答應了。
次日朝會。大臣們餘悸未了,特別是見了審十雞,仿佛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人肉味道,能躲則躲,能避則避,心中都十分懼怕和厭惡他。可是,審十雞卻得意洋洋的樣子,進殿仰著頭如無人之境。朝會剛開始,他就出班奏道:“啟稟陛下,有人密告燕王謀反。”
高祖一驚,忙問:“有證據嗎?”
“有,請陛下禦覽。”
高祖接過太監遞過來的告密信,立即大怒,“這個盧綰,真不知好歹,有負朕望,竟敢勾結匈奴,陰謀造反,這還得了,朕任命舞陽侯為將軍,前往燕國討伐……”高祖剛說到這裏,早已憋著一肚子氣的劉章實在忍不下去了,出班指著審十雞大怒道:“辟陽侯,你欲以何為?”
“我、我沒有何為啊?”審十雞看到滿麵怒氣的劉章,一時蒙住了,不知說啥好了。
“你想毀我大漢江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