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妹妹呂雉嫁給劉邦,這是呂灃計劃中的第一步,他的目的就一個--得到劉邦的那把寶劍,特別是看到劉邦那一番神秘莫測的劍術表演和他身上的七顆黑痣,更堅信了他的圖謀。得此劍何愁天下不得?呂灃要把自己的夢做大。然而,令呂灃沒有想到的是,呂雉竟然在新婚二日回娘家了。呂灃可驚呆了,急忙問怎麼回事。呂雉一句話也不說,悶悶不樂,在呂灃的再三追問下,呂雉把劉邦在新婚當天的所作所為,以及洞房裏看到的情景對娘和呂灃說了。呂灃頓時氣得直跺腳:“你這個傻妹妹呀,那是一條龍啊,你將來是要當皇後娘娘,真是真是的。”呂雉娘在一邊也急了,拉著呂雉的手說:“他既然是一條龍,你快回去啊。”“是啊,是啊,妹妹,你快回去吧。”呂灃也在一邊勸道。呂灃這麼一說,呂雉有所醒悟了,她剛要起身回去,轉念一想:不能這樣回去讓劉家人瞧不起,一定讓劉邦親自來請她。呂灃幹著急沒辦法,隻好等著劉邦親自來請她。果然,劉邦親自來了,他見了呂雉連連道歉,說昨晚上是自己太不應該了,隻知道與朋友喝酒了,自己該打,說著就故意打自己嘴巴,這是劉邦慣用的一套手法。呂灃和呂雉娘也在一邊勸說呂雉快跟劉邦回夫家。呂雉還裝作不情願的樣子,這是故意給劉邦釋放了一個信號:我呂雉可不是一個平凡的人物,你以後即便是當了皇帝也是要尊重我、愛護我。劉邦可不知道她的心思,隻是想快把她帶回家,因為家裏人都在看他笑話呢,哪有新婚二日新娘就跑回娘家的呀。呂雉看到劉邦真情實意的道歉、悔改了,才跟著劉邦回家了。到了晚上,劉邦記住了教訓,不敢再喝酒了,可是進入洞房裏,見呂雉坐在床上,依然是那麼的矜持、冷漠。剛才滿身狂躁,忽然冷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妻子身邊,想給她脫衣解帶,又怕她再來昨晚那一處,心裏忽然忐忑起來,伸出的手不知如何是好了。呂雉“噗嗤”一笑,也沒有說話。劉邦這才壯了壯膽子,靠近了妻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感覺,更不用說兩親相悅的那般激情與愜意。劉邦自從娶了呂雉,照樣每天晚上喝酒,早晨賴床不起。丫鬟把洗腳水放在了他的腳下,不是熱了就是涼了,氣得他一腳給踹飛了,大罵丫鬟不懂事。呂雉看不慣,告訴丫鬟放一盆熱水,一盆涼水,讓他自己調試,省得這不是那不對的。果然,劉邦洗腳時,老婆不管,丫鬟不動,他隻好自己動手調試熱水,不再敢發脾氣。不過,這時候,他想最多的還是曹蝶,覺著欠她太多了,有時想兒子,幾次想去曹家莊看看,但考慮再三還是作罷,他怕一旦進入那溫柔之鄉,就很難再出來了。婚後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貧艱難,但呂雉一想起兄長的話,就幻想著自己日後要當皇後娘娘了,榮華富貴的日子就要來到了,心裏寬慰了許多,再苦再累也咬著牙堅持著。可是,接下來過日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劉邦有時幾天幾月不回家,回家不是要錢就是帶著不熟悉的人吃閑飯,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看劍探劍的人,讓呂雉疲於應付,為了自己將來能當上皇後娘娘,她隻好忍下了,還把自己的私房錢也拿出來給了丈夫或者招待客人。不覺兒子劉盈和女兒劉樂出生了,也沒有見到丈夫有什麼作為,甚至連個縣令都沒有混上,這與當皇帝的距離可是十萬八千裏啊。呂雉有些懷疑大哥的判斷,也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了。農村過日子可是要種莊稼,劉邦整日不在家,種莊稼的活兒就落在了呂雉的肩上,她帶著劉盈和劉樂親自到地裏幹活。夏天裏,毒辣辣的日頭,像針刺一樣,一出汗,衣服都貼在了皮膚上,田地裏塵土飛揚,黴菌爛草臭氣熏天,粘在身上痛癢難受。她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哪裏幹過農活呀,感覺手裏的鋤頭如千斤重。劉盈和劉樂又熱又餓,在地頭上“哇哇”大哭,見此情景,呂雉扔掉了鋤頭,抱著一雙兒女禁不住哀怨道:“這哪裏是要當皇後娘娘,分明是要命啊……”呂雉回到娘家,訴說在夫家所遭受的痛苦和磨難,直埋怨呂灃對劉邦看走了眼,他連發跡的影兒都沒有。呂雉娘也為女兒的不幸福掉了眼淚,但還是勸著先忍耐,還說“隻有苦中苦,才有甜中甜。”呂灃聽說妹妹回娘家了,特意過來,見娘和妹妹在說話,便插話說:“是啊,妹妹,這個人啊,隻有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呂雉眉毛一豎,不滿地說:“說起來都怪你,就是你想當什麼皇親國戚,才讓我一個人跟著受罪。大哥你說,你讓我啥時候才能熬出頭?”呂灃賠笑說:“慢慢來嘛,好日子會有的,一切會有的……”呂灃對劉邦日後的發跡深信不疑,要不寧願得罪縣令,也不肯放手劉邦。就在呂灃準備實施第二步計劃的時候,縣令向劉邦射出了一支暗箭,他的打擊報複行動首先從劉邦這裏開始。在泗水郡轄內,行刺始皇帝的案件至今沒有破。縣令限劉邦三日內破案,否則以失職罪論處。劉邦接到指令,很是糾結,他知道這是縣令有意陷害自己,關鍵是這起案件自己不僅是參與者,而且捉拿的逃犯就是好朋友張耳。劉邦找到了盧綰、樊噲商量對策,三個人反複研究,也沒有半點結果。忽然,盧綰想起了一件事,說:“最近經常有人去南方會稽郡,據我了解,那邊有個叫項梁的楚人陰謀造反,我們不如趁機破了此案,說不定還能讓朝廷封爵封侯呢。”劉邦點頭不語。樊噲不以為然,說:“又不是一個郡的,我們從何處下手啊?不合適。”“有了。”盧綰說著在劉邦的耳邊小聲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劉邦拍手稱快,拍著盧綰的肩膀哈哈笑著說:“哈哈,你說的對,聽你的。”樊噲看到他們悄聲悄語,有些不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嘛,還怕人?”盧綰拍了拍樊噲的肩膀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樊噲雖然心存疑慮,但不再言語了。次日一早。劉邦與盧綰、樊噲三人扮成商客,暗藏利器,一路南下。路上不少人向南行走,他們形色神秘,步履匆匆,還有一個最大特點,他們大都單獨活動,一般不跟任何人接觸。劉邦他們眼色行事,互不答話,秘密跟蹤了三四個人,到了會稽,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還沒有進門,一個老年乞丐上來乞討。劉邦對盧綰說:“你,你給吧。”盧綰掏了一會兒,說:“沒了,一路上花完了。”“都幹什麼花了?”劉邦生氣地問。盧綰說:“一路上,遇到成群討飯的、快要餓死的、沒錢治病的,不都是您讓給錢嘛。”劉邦頓時明白了,“嗯”一聲,知道錯怪了盧綰,不再言語,轉身對樊噲說:“你呢?”“我不賣狗肉了,哪來的錢。”樊噲直搖頭。就在大家為難的時候,呂灃走了過來:“我這裏有,一個錢,快拿去走吧。”大家一看呂灃竟然也來了,都深感意外:“你怎麼也來了?大富戶來了,我們就不怕了。”“隻管你們發財,就不準我掙點小錢……”沒等呂灃說完,劉邦覺著在這裏說話不方便,使了眼色,大家迅疾進了客棧,找了一間靠大街的客房住下。劉邦對他們三個人說:“明天我們分頭打探,一定要找到他們造反的老巢,然後一起給端窩了。”呂灃在一邊眼神詭異,聲音低沉地說:“你們也不要找了,我已經打探到他們秘密聚會的地方了。”他看到大家驚呆了,便解釋說:“不瞞你們說,我是被他們鼓動來的,為了摸底,我表麵上應允了,其實,我一直在等機會。看到你們突然來會稽,就一路跟著來了。”原來,呂灃早與項梁有聯係,並重金買了一把寶劍,就是想幹一番事業,沒想到被項羽一劍斬斷了。當他看到劉邦的寶劍如此傳奇、神秘,還具有強大的號召力,這讓他對劉邦寶劍的占有欲更加強烈了。樊噲十分不滿地說:“你這個人怎麼偷偷摸摸的,明知道我和大哥來了,就明著一路走多好,省得我們沒錢花。”他的話把大家逗樂了。劉邦說:“你懂什麼?要是呂灃明著與我們一起走,不就露餡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我要是什麼都懂,你還叫我大哥呢。哈哈。”樊噲的話又把大夥逗樂了。當晚,他們就住在客棧裏。劉邦獨間,其他人住在一起。呂灃放心不下劉邦,過來看看門閂好用否,又去窗前親自試試能否關嚴,又到床榻邊看看蚊帳掛得是否結實,處處顯得異常關心、周到。劉邦似乎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感激的意思,隻是讓他回房早些休息,他“諾”了一聲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