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呂宅論劍 第十一節(1 / 2)

項羽返回宴會廳,宴會大廳更加熱鬧。呂灃站在中間的高台上大聲喊道:“諸位、諸位:今天呂某請各位大人、貴朋、好友蒞臨寒舍,就是想通過以劍會友,交流劍藝,結交天下豪傑。諸位可以展示自己的寶劍,可以探討劍術,也可以比武……”說著指著桌幾上一把用紅綢覆蓋著的劍,四周巡視了一遍,在劉邦的臉上停了下來:“這把劍是上乘之作,削鐵如泥,傳聞是歐冶子的女婿幹將所鑄,世所罕見,鄙人以三十萬錢購得,今日哪位有興趣者,可以比試、較量。”呂灃這麼一說,等於點明了這次盛宴的主題。“如果把你的劍比下去如何?”一個人在下麵高喊。呂灃笑著說:“無妨,要是鄙人輸了,甘願再送上三十萬錢,作為答謝。”說完,他拿了一根頭發,放在劍鋒上,輕輕一吹,頭發頓成兩段。大家目瞪口呆,更加信服這是一把寶劍。大家都來了興趣,紛紛抽出劍與呂灃的劍比試。張公首先舉起裝飾寶石,閃著光芒的劍鞘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當看到大家都投來羨慕的眼光時,他得意地抽出劍朝著呂灃的劍用力一砍,“砰”地一聲,呂灃的劍絲毫未損,而張公的劍卻凹進去一大半,大家見此情景,都哈哈大笑。張公羞愧至極,躲在了角落裏再也不敢張揚了。呂灃見自己的劍贏了,便高高舉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炫耀,一個打扮如俠客的人走上前,對準呂灃的劍就是一橫,“哢嚓”一聲響,就在大家驚異的時候,隻見那個人的劍已經兩截,掉在了地上,而呂灃的劍依舊毫無損傷。大家齊聲鼓掌叫好。又有幾個人上前比試,不是成了鋸齒樣子,就是成了兩截斷劍。正當呂灃得意忘形的時候,項羽也不出聲,更不答話,快步上前,抽出自己的劍對著呂灃的劍輕輕一試,在眾目睽睽下,呂灃的劍斷成兩截,掉在地上的幾聲響,才驚醒了眾人神經,大家齊聲叫好。呂灃剛才還洋溢著春風的臉,頓時變成了冷冬紫青色。眾人都圍上前去,想一睹項羽寶劍的風采。項羽心高氣傲,他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剛要轉身離開,縣令喊住道:“項將軍,你這把劍果然是寶劍,不過,這裏有一塊鐵石,將軍敢否一試?”“有何不敢?!”項羽被激怒了,剛要抽劍斬鐵石,被項梁拉住了,他知道再厲害的劍,也不能將鐵石剁開。可是,項羽哪管這些,拽開項梁,運足力氣朝著鐵石而去,隻聽見清脆的一聲響,接著火星四射,大家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結果如何,項羽被項梁拉走了,大家都朝鐵石上看去,隻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轉身想看看項羽的劍如何時,他已經沒有了蹤影。大家都不免有些失望。這時,縣令高聲道:“沛公的劍不是也很厲害嘛,不妨一試啊?哈哈。”呂灃急忙上前哈腰道:“是啊是啊,沛公的寶劍可是天下第一。”“是不是天下第一,試了才見分曉嘛。”“對對,別總吹牛,試試看……”正在看熱鬧的劉邦,沒有想到縣令來這一手,更沒有想到呂灃邀請自己來,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寶劍,他後悔也晚了,心裏頓時緊張、著急、矛盾了起來。他明白這是縣令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檢驗一下自己寶劍的真實性。試了,將鐵石斬斷,縣令肯定想盡一切辦法奪取,自己在他的手下當差,人在屋簷下,肯定鬥不過他。要是不試,一定失信於眾人,將來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如何號令天下?正當劉邦為難之際,蕭何將手指輕微攢成一個酒杯形狀,朝著他往自己嘴上一舉,劉邦立即領會,高聲道:“拿酒來。”一個侍者端上杯酒,劉邦一掌打翻,接著吼道:“拿一壇酒來。”呂灃暗喜,立即對侍者示意,侍者立即抱上一壇酒。劉邦接過來,一口氣喝完。這時,他全身火熱,大汗淋漓,身體開始晃動了起來,看到周圍的人也在不停地旋轉,他幹脆解開衣帶,敞開胸懷,將劍握在手中,高聲道:“不就是一塊小小的鐵石嘛,哈哈,我的寶劍真的削鐵如泥,你們不信?不過,我先為各位演示一下劉家劍法,讓你們瞧瞧有…….有多……多厲害…….”說著,揮劍邁步,由緩到快,由快轉急,由急至疾,劍在他的手中變化莫測,上下翻飛,左右回轉,一時間整個大廳昏天地暗,呼呼作響,根本看不到劍鋒在何處,人在何方,所掀起的衝擊波擊打在眾人的身上,使得衣衫掀起,麵如刀割,腳下站立不穩,有的不得不用手臂或物件遮擋。“諸位注意了,這是劉家劍法中的亂雲飛渡,諸位小心……”蕭何大喊了一聲,就聽見四周“砰砰”“鏘鏘”“哐哐”亂響,一些酒壇爆裂,桌幾崩塌,筷子、酒杯、菜肴震動紛飛,酒水四濺,噴灑到人們的身上,流趟到地上,頓時酒氣四溢,眾人大駭,驚叫著四處躲避……忽然,四周驟寂,一點聲音也沒有,仿佛整個大堂停頓了一般。等眾人回過神來,隻見劉邦緊閉雙目、喘著粗氣,蓬亂的頭發遮擋著半個臉麵,像擎天一柱一般手持寶劍穩立中央。“好啊,劉家劍法果然厲害…….”“是啊,單單舞劍就這般鬼神莫測、驚險刺激,要是出劍鞘……”沒等有人說完,蕭何接上說,“沛公一般不出劍,一出劍必定傷人,可見沛公大義大德啊。”“是啊是啊,沛公寶劍天下第一,當之無愧……”就在大家一致稱讚、敬慕劉邦的時候,縣令從驚慌中清醒過來,他急著要去看那塊鐵石,走進一看,頭顱般大的鐵石已經不知去向,就在縣令懷疑的時候,蕭何走了過來,悄聲對他說:“大人,這都是劉邦使得道家法術,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將鐵石挪走了。”縣令驚訝道:“他果真有此法術?”蕭何忙說:“都是障眼法,不可信。”縣令點頭:“怪不得都說劉邦誆人蒙人有一套,今日所見,果真如此,哈哈。”縣令從此對劉邦放心了,從而消除了劉邦潛在的生命危險。其實,劉邦也不知道鐵石怎麼會沒有了,但他這般舞劍和耍弄,確確實實營造了他在人們心目中的神秘色彩和美譽度,確信了寶劍的神奇作用和社會效應。當然,受益最大的還是呂灃,本來他不過是想通過此宴會,試探一下劉邦的劍到底有多厲害,沒有想到不但見識了劉邦的精湛劍藝,還清楚看到了劉邦胸膛上有七顆黑痣,形狀恰如北鬥星,這可是帝王之相啊。宴會散去後,呂灃亟不可待地將劉邦單獨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