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門之外,兩隊長長的隊伍敲著鑼鼓,他們的中間一頂紅色小轎在四名轎夫的肩膀之上緩緩來臨,李源帶著一眾家人站在家門口,做好了迎接之狀,這頂小轎之上,如若不錯,應該就是李瀛的又一名小妾了。李源嘴角一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轎子很快就到了家門口,李源帶人上去招呼,將人迎進了家門之內,家門之外一派喜慶模樣,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院子裏麵,李瀛安詳的躺在大椅之上,他的嘴角,一縷殷紅順著流下,形成了一條紅線,自嘴部蔓延至頸,一直到了他的衣服裏麵,腦海裏閃過當初自己交代兒子來家族上譜的畫麵,他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李家後山,一處簡樸的屋子裏麵,一名金發碧眼的老者驀地站起,不可置信的看著一縷黑煙自一本書上升騰而起,一股焦臭之味散開,老者喃喃道:“竟然走出了這一步。”說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院子裏麵,林秀發出一聲慘烈之極呼叫,李瀛死了,早在李源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了,隻是她一直沒有出來,等到李源走後,她走出房門,這個時候,李瀛已經躺在院子裏麵,沒有了知覺,任憑她如何呼喚,都沒能引起他的半點反應,神父臉色凝重的走進了院子裏麵,院中此刻已經圍滿了家仆,那名管事已經出去報訊了。四周一片慌亂,顯然李瀛的死去,給了所有人不小的震動。
神父看著已經哭得麵色慘白的林秀,沒有說話,林秀見神父來,陡然間一個猛撲,兩隻手徑直往他抓來,這個老者,就是害死她夫君的罪魁禍首,她不知道怎麼做,現在她隻想掐死這個叫做神父的老者。
但這些家仆豈能讓她如願,眼見就要臨近神父,一隻腳橫空出現,狠狠踢在了林秀腹上,林秀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神父有些不忍,站出來道:“沒用的,你傷不了我。”神父揮手屏退家仆,這時,李源匆匆來臨,他不相信,一向頑強的李瀛會選擇這麼一條道路。
神父見李源來,轉過頭道:“事已至此,你怎麼看?”李源默不作聲,他沒有想過自己今日的一番話,會對李瀛造成如此大的刺激。李源呆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一陣猶豫,麵色變幻之間,他狠聲道:“我們的本意,不過是封鎖消息,讓他不得與外界接觸,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預料了,他死了,他的兒子不會放過我們,與其如此,不如趁他兒子不知道的時候,將這女人一並解決了,永除後患。”神父驚道:“這可是你的大嫂,你也能下手?”李源冷聲道:“怎麼,難道你在這個時候發善心了?不要忘了,這些事情,你也有參與的。”神父此刻腦海裏麵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麵,那是他和一名少年,他們的前方,一道虛幻的臉孔平淡的望著他們,就這麼望著,竟然讓他有種靈魂崩潰的錯覺,神父一個哆嗦,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他看著地上被製住的林秀,道:“你李家的事情,老夫不會再管,這次回去,天主教外宗會委任另外一位神父前來,代替我的職責,坐鎮子臨城。”說完老者不再去看,走出了院子。
數日後,子臨城外,李冥跟在老者身旁,老者道:“這就是你家了?此處有何過人之處,你非要回來一趟?”李冥道:“你不會懂的。”老者無奈道:“說好了啊,看完了這裏,你就要跟我回去。”李冥不耐煩道:“是是是!跟你回去。”說到這,李冥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問道:“老頭兒,我看你這麼強,不知道有一個人,你可能打得過?”老者乍聽之下,來了興趣,笑道:“老夫倒要問問你,你說的是什麼人?”李冥一字一頓道:“天主教,教皇!”在天主教三字一出的時候,老者麵色一變,驚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李冥把老者的變化看在眼裏,道:“原來你不行啊,你不是教皇的對手?”老者立刻神色一正,一股絕強的氣勢頓時散開,整個子臨城在這一刻登時狠狠一抖,老者傲然道:“誰強誰弱,那還不一定!”李冥悻悻然,拉了拉老者的袖袍,道:“行了行了,你非要把所有人都嚇死是吧?”老者這才得意的一笑,渾身氣勢霎時間消失無影,就像沒有散發過一樣,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一個晃動,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