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李老爹說,悶頭溝分做兩處,他們這個地方稱作嶺南,距此二十裏左右,也就是臥虎溝的背麵還有一個村落,那就是嶺北。
嶺南與嶺北比起來,嶺南還有一個一線天可以通往外麵,而嶺北的人要走出去,也必須翻山來到嶺南。
據李老爹估算,嶺南大概有八十多戶村民,嶺北似乎稍多一些,應該在百十戶左右。
“咱們大夥都以種田為生嗎?”林思揚問。
“咱嶺南的村戶差不多以種田為生,嶺北地區盡是溝壑,種了莊稼也不見得長得怎樣,他們多是靠打些獵物過活,時不時的也過到咱這用獸皮換點兒東西”。
林思揚點了點頭,看李老爹的言談舉止,即便不是村主任,在嶺南也必是德高望重,一呼百應之人。
“老爹,咱悶頭溝的人世世代代在這裏為生嗎?”林思揚與李老爹閑聊。
李老爹摸著下頜上微微泛白而卷曲的胡須,稍一沉吟,就說道“據我爹講,悶頭溝是在小日本進中國的時候,鄉親們為了躲避戰亂遷居到了這裏,多少年過後,人們在這生活的習慣了,也就不想走了”。
“老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大夥兒在這裏生活好像不是很方便”林思揚接話道。
“誰說不是,前兩年政府派人來咱這兒動員,大部分的鄉親不肯走,有的還問呢‘日本鬼子走了沒有’?”。
林思揚聽完忍不住一陣好笑,在人家李老爹麵前又不好過分放肆,他勉強的把笑意憋了回去,點頭道“咱們這裏跟外界不通,不管啥新鮮事物都無法傳遞進來,其實細想想,人家這麼說也不為過”。
“在這裏待得久了,就好像倒退了幾十年一般,再這樣下去,我看大夥兒要回到猴子的年代嘍”李老爹說著,他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老爹,我看咱嶺南的鄉親都非常地和善,說實話,我臨來的時候沒想到是這樣”林思揚鄭重其事的說。
“要說和善,倒不如說愚昧,咱這的人個個的眼光短淺,平時沒事的時候都相安無事,要是犯了擰,他就敢跟你舞槍弄棒的”。
林思揚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
李老爹看著林思揚的神色,笑著搖頭“你以後在咱這待得久了,啥事就都明白了”。
二人正說著話,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婦蹣跚而至,林思揚看得出,她的神色有些緊張,還沒走到近前就衝著李老爹開了腔“老哥,可是不好了,我孫子小石頭八成是被什麼鬼魂迷住了,自打從山上跑著回來,就一個勁的說著顛三倒四的瘋話,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