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日子訂在臘月初八,一切準備就緒。
多少有些遺憾的是,胡美嬌的父親得了重病,她母親還得照顧她爹,女方就捎話過來,等結婚後再過來看望親家。
“咋趕的這麼巧?”林老栓背著手在屋內徘徊,要不是林思揚勸他停下來,說不定他還得轉悠個十分八分的,林老栓止了步,若有所思的說“要不是咱事先給親戚朋友的送了信兒,我看這結婚的日子得改一改,人家閨女也是爹娘養的,爹媽來不了,顯得多不盡人情”。
“爹,這事趕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多想了”林思揚勸。
“你把能來的都通知了沒有?”林老栓摩挲著蓬亂的胡須,看樣子極有一種家長製的作風。
“凡是爹點頭的,一個不落”林思揚像一個士兵跟長官報告軍情一般的嚴肅。
“還有兩天就到日子了,你去安慰安慰人家,就說等以後人家的父母來了,咱給他補上這頓酒席”。
“我明白”。
“去吧”。
林思揚‘嗯’了一聲,他徑直來到衛生院,胡美嬌正坐在診室當中閑來無事,林思揚便疑惑的問“胡姐,我叔嬸他們真來不了嗎?”。
“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我還能騙你咋的?”胡美嬌翻著眼皮看林思揚。
林思揚皺著眉“我怎麼總覺得這事怎麼趕的這麼巧呢?”。
胡美嬌輕輕推了林思揚一把,她板起麵孔說“林思揚同誌,還有兩天咱就結婚了,你怎麼還叫我胡姐,拜托你改改口,喊我美嬌行不行?”。
林思揚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皮“我……我喊慣了,忽然改口還不太習慣”。
“我就叫你喊嘛”胡美嬌跟林思揚撒嬌般地說。
“美……美嬌”。
“不行,太生硬”胡美嬌撅著小嘴,昂著頭不去看林思揚。
“美嬌”林思揚憋紅了臉,費了好大力氣才喊出這麼一句。
胡美嬌撲哧一笑“就這麼兩個字,看把你累的”。
林思揚看著胡美嬌,心情就覺愈發的沉重,難道說自己就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白頭偕老嗎?
“喊我一聲你還委屈了咋的?”胡美嬌看著林思揚苦瓜一般的臉,不由得撇了撇嘴。
“看你說哪去了?”林思揚笑笑,不過,連他自己都能意識到自己的笑是多麼的不自然。
二人又聊了幾句,林思揚從衛生院出來,他跑到村北的山崗之上,呆呆地看著貧瘠的婁山石,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由得潸然淚下。
上了五年大學被分到最基層的衛生院當中,如今又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為妻,難道說這就是上天的安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