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揚沒好意思給嫂子做一下體檢,不過,他看著嫂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在林思揚麵前勉強支撐著。
“要是疼得厲害,咱就去衛生院拍個腰椎片看看”林思揚勸道。
“真的沒事”秀雲一笑,她繼而岔開話題“二葵,嫂子問你一下,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哪個女孩看中我家二葵的?”。
“沒有”林思揚笑著搖頭,然後他又補充道“再說了,我哪敢?要是讓爹知道我不好好地學習,回家後不把我的腿打折了才怪”。
秀雲看著灶內撲出的火苗,她故意板臉說道“看來我這個嫂子做得不合格,我家二葵連句實話都不肯跟我說了”。
林思揚心中微微一愣,嫂子怎會知道自己與她扯謊?畢業回家之後,自己敢肯定沒向任何人透漏過關於自己感情方麵的事。如果照這樣推算,嫂子一定是在投石問路,意在騙自己說出實話。
想到此,林思揚故作驚訝的問“嫂子怕是多疑了,難道我騙過嫂子不成?”。
“騙沒騙隻有你心裏知道”秀雲一邊撥弄著灶內的柴禾,一邊搖頭“我就不信像我家二葵這樣的帥氣小夥兒,會沒人看中?”。
秀雲這麼說,林思揚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他連連歎氣的說道“嫂子這句話算是說對了,咱一個農村出去的孩子土裏土氣的,一看就是土老帽,人家不笑話咱就已經不錯了”。
秀雲聽林思揚這麼說,她依舊半信半疑的笑道“我說不過你,你就蒙嫂子吧”。
聽嫂子這麼說,林思揚的心中一番感歎,自打母親離世,在這個家中,爹脾氣倔強,哥又少言寡語,自己心中的許多事情他都願和嫂子商量,不過,每個人都有心中的一份秘密,嫂子提到的這方麵雖也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林思揚還是不想做任何表露。也許,在林思揚看來,他與邱冰燕之間的感情隻能算是埋在心底的那種。
次日一早,林思揚跟林老栓說了一聲,他早早的就趕往縣城,去了縣衛生局之後,林思揚向人家說明情況,接待他的那個婦女看了林思揚的證件,倒是沒多說什麼,就將他的個人檔案交給了他。
出了衛生局,林思揚一刻也不敢多待,他向人打聽了去往張家窪的路線,乘了車就走了。
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下車後,林思揚又一路探問,總算來到了張家窪。這個姓牛的老中醫果然很有些名氣,無論跟哪個打聽都對老中醫的情況十分熟悉,林思揚就順利地來到了老中醫家裏。
老中醫的家中聚集了好多的病人,房間內有三張大床,每張床上都躺著進行針灸的病人,牛老中醫灸完一撥,就又上來一批。
一直等到中午時分,趁牛老中醫吃飯的空兒,林思揚走上前去,恭敬的向老爺子說明來意。
“你是天都醫學院的學生?”牛老中醫特意的打量了林思揚一眼,他問。
“老人家,這是我的學生證”林思揚說著,他將學生證遞給牛老中醫。
牛老中醫拿過學生證瞥看一下,繼而問道“這位同學,你找老夫有何指教?”。
林思揚客套幾句,他就將哥哥林思青的病情簡單敘了一遍,最後,林思揚懇請道“還請老人家幫幫忙,我在這裏先謝過老人家了”。
牛老中醫聽完,他半晌沒有言語,林思揚在一旁站著,不敢多說什麼。
“這位同學,不是老夫不想幫你,隻是在治療癱症和痹證方麵,老夫實在是沒有半分把握”牛老中醫皺著眉,他在屋內徘徊幾步,遂指著牆上的幾幅針灸掛圖,搖頭道“適才你說的這幾組穴位的確是針灸這種疾病的首選穴位,老夫在此之前也曾嚐試過新的穴位組合,療效似乎還不如你選擇的這些”。
林思揚見老者說得很是誠懇,他雖沒從這裏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心中對老人家依然充滿了感激之情,他微微一躬之後,點頭道“老人家能不吝賜教,晚輩在這裏謝過了”。
在林思揚離開之前,老中醫拿出一本《針灸大成》交給林思揚,“年輕人,老夫看得出你是一個上進的孩子,這本書送給你,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