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事?”。
林老栓依然口含著煙鍋,他看著裏麵的煙火已經滅去,就掏出火柴點了一下,狠勁的吧嗒兩口,林老栓這才說道“二葵,有件事爹先跟你叨咕叨咕,你大哥大葵在半年前把腰弄壞了,現在還癱在炕上”。
“爹,大哥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別忘了你兒子就是學醫的啊”林思揚驚呼道。
林老栓皺著眉頭,又使勁地抽了兩口煙,由於用力過猛,煙鍋內的煙絲竟燃燒起來,林老栓用手按了按,待煙鍋內的火滅掉,不由得就歎氣道“你這小子竟說傻話,天都離咱們這裏有上千裏路,告訴你又有什麼用?”。
“那……給大哥瞧了嗎?”。
“去了咱們的縣醫院,大夫說了,你大哥的脊柱骨摔壞了,治不了”。
林思揚聽老父這麼說,他幾乎有些心驚肉跳,父親老了,大哥就是家裏的頂梁柱,萬一大哥從此癱瘓下去,這個家就如同雪上加霜一般。
林思揚顧不得林老栓還在嘀嘀咕咕的,他走進大哥的房間,看到躺在炕頭上的林思青,眶中不由得浸出一行淚水,“大哥,我回來了”。
“是二葵啊,你快坐,這回畢業了吧?大哥鬧了點兒小毛病,沒啥”。
“大哥,你先別說了,我幫你檢查一下”林思揚跳到炕上,沿著林思青的脊柱輕輕叩擊一番,從第五腰椎以下,林思青沒有了任何反應。
隨後,林思揚又找了一根竹簽,在林思青的腳掌上劃了幾下,林思揚心中猛地就是一沉,巴彬斯基試驗陽性。大哥一定是有嚴重的脊髓損傷。
“大哥,我明天就帶你到天都去瞧病”林思揚果斷的說道。
“二葵,哥哪也不去,就在家裏養著”。
“哥”林思揚的雙眼一陣模糊,他幾乎梗咽道“我沒在家這五年,是爹和大哥拚死拚活的掙錢供我上大學,如今我回來了,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病成這樣?”。
林思青的眼圈也酸了酸,他握住林思揚的手,笑了一下“兄弟,有你這句話,哥就老知足了,哥這病哥心裏清楚,治不好的”。
“不,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不然,我這個學就白上了”林思揚認真的點頭道。
“咱先別嘮這個了,你剛回來,回房去歇會,等你嫂子回來,就讓她給你做飯吃”。
“我嫂子去哪了?”林思揚問。
“她和你侄兒小凱到村裏頭軋麵去了,一會兒也該回了”。
“我去看看”林思揚說著就往外走,盡管林思青喊著他不要去了,林思揚沒聽他的話。
村中央有台石碾子,平時村裏的鄉親軋麵都到這個地方。
林思揚從家裏走出來,看看天色很快就要黑下來,遂急忙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