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空調風冷醒,已經到了秋天,怎麼還開著空調?下意識伸手去摟旁邊的妻子,咦?應該去上廁所了吧。
打開床頭燈,眯著眼睛尋找空調遙控器。他並沒有看見遙控器的蹤影,扯過被子,關掉燈。唉,真冷啊,老婆回來後會關的,他這樣想著,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董紹傑還是被冷醒。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空調一晚未關?他看向旁邊,床上並不見妻子身影。他從床上坐起,揉著腦袋,看著空調。
“16℃?天啊,難怪這麼冷。”他走下床去,在空調前的地麵上找到了昨晚沒有找到的遙控器,“原來被床擋著了,難怪找不到。”
“老婆,老婆!”他繞著幾個房間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人。
董紹傑找來手機給袁玲玲打電話,也隻是打通,而不見接通。繞到餐桌前坐下,想了想袁玲會去的地方,就給他小姨子袁琪撥通了電話。
“喂,姐夫!”電話那頭很快響起袁琪的聲音,董紹傑微微皺起了眉,袁琪的聲音總是那麼嬌媚,聽著特別膩歪,“怎麼大清早就給我打電話呀。”
“玲玲和你在一起嗎?”
“呀!”還是總是那麼大驚小怪,“你和姐姐是夫妻,怎麼姐姐去哪你都不知道啊?”
董紹傑聽著她的聲音覺得特別煩躁,問你袁玲在你那嗎,盡扯些閑的。
“玲玲和你在一起嗎?”董紹傑再次問她。
“嗬嗬,不在。”
“好,再見。”說完也不等袁琪回複就掐斷了電話。
不在?那她去哪了?董紹傑覺得有些奇怪,袁玲從來都不是消失又不接電話的人,想起昨晚空調的事情,到今早都沒見關,他猜想袁玲肯定趁他睡著後就出去了,可是,她會去哪?
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決定要是到了中午十二點,袁玲還沒回來,他就出去找。
董紹傑窩在沙發裏,看著手機失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還是不見袁玲回來,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接通,他拿著手機呆呆愣愣地坐在沙發裏。
當有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還隻是呆呆的,看著屏幕上跳躍的號碼,是個陌生號碼,他下意識接通然後放在耳邊。
“你好,請問是袁玲的丈夫嗎?”一個陌生的男聲。
董紹傑聽到對方提到了袁玲的名字,興奮的說:“是、是,你是?”
“這裏是a市公安局,我們有一件凶殺案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能盡快趕到公安局。”凶殺案?他隻聽到這三個字,難道······他不敢想。
董紹傑掛掉電話後就急匆匆地奔向公安局。
當他到達公安局後,接待他的警察告訴他一個無法接受的消息,那就是他的妻子已經死亡,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跟著警察走到停屍間的,看著袁玲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他捂著心口,踉蹌著後退。
“董先生,你還好嗎?”於安然關切地問道,並遞給他一杯水。
董紹傑雙手顫抖著接過於安然遞來的水,看著灑落在手指的水滴,於安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剛剛經曆喪妻之痛的男人。
“你最後一次見死者是什麼時候?”陳隊冷淡的聲音響起,董紹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昨晚睡覺的時候。”
“時間呢?”
“十一點。”
“那你什麼時候發現死者不見的?”
“淩晨三點二十分,我是被空調冷醒的,那時候玲玲就不在床上。”董紹傑在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看過時間,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那你為什麼沒有發現她離開了家?”
陳隊的話像一柄利劍,刺著他的心髒,他不自覺的捂住了心口,他知道這個隊長是在在責問他,為什麼沒有發現袁玲失蹤了。
“我以為她去上廁所了,她有晚上上廁所的習慣,從來沒有改變過,我以為她真的去上廁所了!”董紹傑覺得自責,為妻子的死自責,他的警覺性太低了,居然沒有發現她出門,如果他能夠起來關空調,他就會順便去客廳轉轉,也許就會發現妻子已經不在家了。
現在是秋天,為什麼要開空調?於安然把注意力放在了空調上,她認為對於正常人來說,在這樣的季節裏開空調是反常的。
“為什麼她要開空調?”於安然脫口而出,她能感覺到陳隊看向她的眼神裏帶有責備,誰要你隨便說話的?
可是她還是要問,為什麼不要我說話?難道你不覺得開空調很反常嗎?於安然在心裏大聲的反駁,可是現在她不敢。
“我不知道,也許玲玲覺得有些熱吧。”董紹傑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好像是說他現在也很熱,可是誰關心他熱不熱呢?
“現在是秋天,怎麼會熱呢?”於安然還想著問問,可是陳隊的表情告訴她,你可以閉嘴了,好吧,我不問,反正我就是覺得開空調這事需要調查。
於安然默默走出房間,覺得也問不出什麼來,還是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