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明經》?”納蘭皓軒皺著眉頭問道。
“嗯,用來超度亡靈,化解戾氣用的,我們看看墓碑上寫著誰的名字,是不是我們熟知的人物不就知道了?”
“好!”納蘭皓軒說著就和司徒辛夷一同走到了墓碑前,可是奇怪的是,墓碑上沒有名字,而是刻著兩句詩。
名軍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難道是他?”司徒皓軒疑惑的說到。
“天慶年間的大將軍王忠義嗎?”司徒辛夷也想到了他。
“是,這兩句童謠就是說他的,這個人戎馬半生,屢立奇功,威震邊塞,但是在四十歲以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膽子小了起來,消極怠工,違抗了皇帝攻打大衍城的命令,所以被皇帝貶去了南方的月城做太守,兩年後就暴斃,死在了那裏。”提到他,納蘭皓軒不免有些唏噓。
“暴斃?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司徒辛夷冷笑出聲。
“怎麼?”
“這個將軍是我敬佩的將軍之一,不是說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功績,而是他為將不黷武的品格,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但是他卻認為太平盛世邊疆應以保衛國土為主,不願‘疲中國之力以邀功’,不願用萬千將士的生命去換取一個類似於雞肋的地方,所以他才違背了皇帝的命令,消極備戰,可是他卻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道理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被皇帝……”納蘭皓軒沒有往下說,但是他的意思很是明顯了。
“之前就有所懷疑,但是今天看見了他的墓被葬在這裏就更加的確信了。”
“為什麼呢,他是一位忠臣良將。”
“為什麼?皇帝是天下的統治者,他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你想他會希望自己的刀不聽自己的指揮嗎?”
“但是他不是已經被貶了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何況還是一個這樣厲害的人,所以他必須死,隻有他死了皇帝才能安心。鎮國將軍這樣的謹小慎微,也是有這樣的顧忌吧,可是他卻錯了。”司徒辛夷看著納蘭皓軒的眼睛說到,這是兩個人認識以來第一次說這樣敏感的話題。
“你說我爹錯了?”納蘭皓軒不再隱藏自己的想法。
“是,不犯錯誤才是最大的錯誤,你們父子太過完美,又屢立奇功,當今聖上,已經賞了你們最高的一品上將,如果再賞的話,皇帝會賞你們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功高震主嗎?”
說完這些司徒辛夷拍了拍納蘭皓軒的肩膀,朝著棺槨的方向走了過去。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皇上不是你的父皇嗎?”納蘭皓軒在司徒辛夷走了五步的時候突然出聲問道。
“父皇?是啊,他是我的父皇,可是叫他父皇的可不隻我一人,而且我身體裏有一半的血液是流著韓國的,估計每次看到我他都會在心裏想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吧!”
“可是世人都說皇上對皇後娘娘情深義重,即使皇後娘娘仙逝多年,陛下仍然從未有過再立皇後的打算。”
“他後宮那麼多的妃子,隻有我的母親死於難產,不奇怪嗎?”司徒辛夷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了一句信息量超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