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原來不是老年癡呆啊？”羅本聽到老人思路清晰的話，冷哼一聲：“快把你家人的電話告訴我，老子告訴你，今天，你不賠錢，老子一腳踩死你！”
“先生，我沒有家人，你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計較了吧。”老人的話，不似在說謊。
“沒有親人？那就你掏錢啊！有錢來醫院看病，我就不信你身上會沒錢！”羅本蹲下身，在老人身上翻著袋子，想搜出錢來。
隻是，除了幾張一元一角的，還有一疊醫院的欠費單，老人身上再無其它東西。
“我草！窮鬼一個！老子最後問你一次，叫不叫你的家人！”羅本站起來，冷喝一聲，腳踩在老人的手腕上麵，踩得老人本就很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讓你女人將衣服脫下來，我替她洗幹淨。”老人似是有什麼心事放不下，原本閉起來的雙眼，在想到什麼以後，突然又睜開了。
“草，新衣服你一句洗幹淨就想解決？”羅本似是覺得自己沒從老人身上榨出油水來，麵子掛不住，臉上閃過一絲狠色，一腳抬起，重重踩在老人胸口、
“老娘的新衣服啊，你個老不死的，你吐血吐在誰身上不好？非得吐老娘身上，老娘今天弄死你！”那女人，聽了老人的話，高跟鞋朝老人重重踩去。
周圍已經不多的圍觀者，遠遠看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老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被女人一腳踩下，老人幾乎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老人幹澀的眼角，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他身患絕症，死，是早晚的事情。
隻是他不甘心啊，十年前收養的一個女孩，為了她的病，放棄了太多，放棄了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昨天，他答應過收養的女孩，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要讓養女帶他去看看海，滿足養女想報恩的心思。
如果不能滿足養女這最後的心願，孝順的養女，恐怕會愧疚一輩子。
“呦嗬，老家夥，還沒有死啊！”羅本看到老人的眼睛還是微微睜著，凶狠的目光冷漠的盯著老人。
老人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再已經無力說出口。
這一刻，養女似乎出現在他麵前，在責怪他為什麼答應的事情不做到。
對不起了，我失信了，嫣兒，你為我做的已經太多了……
老人的內心，在無聲的訴說著。
將車停在路邊的楊凡，隻是瞄了一眼，便沒再去注意看熱鬧的人群，而是抬頭盯著樓上的周敏。
雙眼能夠透視，看幾百米的距離，對他來說不算是什麼問題。
他擔心醫院門口的熱鬧，是暗夜組織故意製造出來，混淆他的視線，真正的目地，卻是趁他不在，去對周敏下手。
楊凡在確認樓上的周敏很安全以後，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再看醫院門口，圍觀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楊凡剛打算發動車子，又馬上拔出了車鑰匙。
地上躺著的老人，進入了楊凡的視線。
羅本這時候打算離開，身邊的女人，抬起高跟鞋，又是一腳踹下去，打算再給老人一腳。
“你個老不死的，活著就是浪費糧食！老娘遇到你，也是真特麼晦氣，倒了八輩子血黴！”
看到老人已經是奄奄一息，幾個心裏還有一點正義感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們想上前阻止女人，隻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想衝過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