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冷冷道:“哼,您什麼都沒做,(指了指一旁的陌生男子)那這是怎麼回事???”我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和那個陌生男子都沒穿衣服,就好像剛剛纏綿過,可是,我就算什麼意識也沒有,如果真的發生過那樣的事,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後來我被判以火刑,我受刑之前拓跋珣對我說,是他和太傅、蘇雲兒,一起設計陷害我的,是他讓人下的藥,也是他後來給我服的解藥,我和那個人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說的很小聲,我聞言淒涼一笑、淡淡道:“隻有這樣,你才能名正言順的把我休了,而且你不會被你父皇殺了對麼???”他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我續道:“我隻求你,保住我的族人,不要牽連他們即可。你能做到麼???”他依舊點點頭道:“能。”我被施以火刑,燒得麵目全非。我本以為自己就這樣死了,年僅二十一歲,我這一生戎馬沙場十六年,無數場戰役我唯一敗得就隻有那一次。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活著,這時有人道:“飄兒,你醒了???”我睜開眼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裏是哪兒???你們又是誰???”中年婦人心疼道:“飄兒,我是你娘啊。”我蹙眉道:“我娘???……!!!”我咋一聽以為她是拋下我不管的娘親,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時候一旁的青年男子道:“妹妹,你不會失憶了吧???”我側頭看他道:“妹妹???……!!!你們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中年婦人道:“你是駑國賀蘭律,賀蘭丞相唯一的女兒,賀蘭飄雪。我是你娘,(指了指一旁的青年男子)他是你哥哥,賀蘭飄羽啊,你都忘了???”我想了想淡淡道:“哦,沒事了,娘,哥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中年婦人和藹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們晚些再來看你。”我點點頭“恩”了一聲,他們出去了。我從床上起來走到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一張完全和我不一樣的臉,看上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長得和我完全不一樣,但她和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她和我一樣有著難得一見的傾城之顏。現在就已經如此傾城,更別說以後再長大些了。我摸著現在這張臉心想:我重生了???我變成了別人???那原本的我呢???大概已經被活活燒死了吧。那我的族人呢???奶娘和妹妹還好麼???此時的另一邊:白家被株連九族,白族就此覆滅,而罪名就是太子妃不守婦節,背叛太子,太子妃背叛太子,就等同於白族背棄皇室,所以白族被誅九族。當時年僅十七歲的白棋欲自縊而死,被太子及時趕到救下,迎為側妃。而皇帝下旨時,太子並未勸阻。而在下旨後,他知道了,這三年來一直照顧他的是她——白瑛,他那名義上的妻,替他處理奏折不讓他中毒的事泄露出去,引起朝廷恐慌的人也是她,每次毒發沒日沒夜照顧他的人是她。他還每次都那樣辱罵她,而且每次她和他議事時,他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可他每次議事不給她好臉色看、辱罵她時,她都基本上是微笑著看著他,無論怎樣她都不會生氣。除非他說的、做的真的很過分,過分到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時,她才會生氣,可即便她再怎麼生氣,也隻是冷下臉轉身離開,很少和他爭吵。其實,她每次出的解決方案都很好,心思周密,他也采用了;她每次自請帶兵出征,也無形中幫他解決了不少戰事難題和憂慮,且每次都以少勝多,傷亡最少,她每次出征時,他心情也都很複雜,他即想用戰事除掉她,可是他同時也會很擔心她的安危,可他不願承認,他擔心她,她那次受傷時,他雖然在辱罵她,但其實他的心比誰都疼。或許是因為太痛的關係,那天他辱罵她的時候,她再也沒了往日的微笑,隻是不說話麵無表情的躺著。看到她因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他的心更疼了,他的心越疼他罵的就越凶,因為他不願意承認,承認他心疼她,因為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他在背叛他一直以為的心中摯愛的女子,所以他想用憤怒壓過心底那越來越強烈、清晰的心疼。可是他越是想壓抑那種的感覺就仿佛與他作對一般越來越強烈。所以到最後他隻有氣衝衝的離開。那時他很清楚,他氣的不是她,而是自己,氣自己為何要心疼她,在乎她。他邊走邊想:他怎麼可以心疼、擔心她呢???他怎麼可以萌生出保護她、猶如移情別戀的可怕的想法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要保護、珍愛的女子永遠隻有雲兒一個。在她被燒死前,自己答應她,要保住她的家族的,但終究沒有兌現,這一切本來就是他設計的,他很內疚,在得知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做了那麼多,他更內疚了。他想:她雖然不愛他,但她卻給予他平常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尊重以及包容,而他……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了,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後來,他將她的住處變成禁地,除了自己和偶爾進去打掃的人,再不許任何人進入,裏麵的擺設也通通保持原樣,他甚至下令不許任何人再穿白色係的衣服,因為她生前最喜白衣。我正看得入神,身後有人道:“飄兒,你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我回身看去,是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的俊逸男子。我屈膝行禮道:“爹,飄兒,沒事了。”他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續道:“恩,沒事就好,你這次病的不輕,把我們都嚇壞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點了點頭,然後,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