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的表現不錯。”柯·敬梓的頭一句話就讓雨夜很不舒服。
他擺出一副冰冷的麵孔,道,“老師。退役報告就算是我當上了五星上將也會照遞不誤的。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準備好?”
柯·敬梓嗬嗬一笑道,“現在明眼的人都知道你是站在哪邊的。退役?退役了你又能幹什麼?入朝的話恐怕會被帝君的人排擠。不入朝的話你又未免太糟蹋自己的才華了。雨夜,當初的決定可沒那麼容易讓你反悔。”
雨夜怒道,“說了半天,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實情!”
柯·敬梓急忙按住他的肩頭,道,“別急別急。我這不是給你帶消息來了嗎?你現在可是風頭正健。我還指望你將來提攜呢。”
雨夜啐道,“什麼事都沒辦成就已經談將來了。活該被清都壓著!”
柯·敬梓的嘴角肌肉謔地抽了一下。他尷尬地繃下臉,道,“這話以後不準隨便說。你如果真有這份心倒是也不枉我引薦你到大人麵前。”
這不是雨夜第一次聽到“大人”這個稱呼。他鄙夷地抬了抬嘴角的弧度以示懷疑。
現在他和對方之間的試探已經接近尾聲。如果再不進入主題,恐怕雙方都難以把局麵打開了。
“明天會有你一個新的調令。你今晚收拾一下。把該做的事都做了。過了明天,也許你將有幾十年的時間都沒法回來這裏。”柯·敬梓道。
雨夜回了他一記眼刀,一下擊碎掉他的傲慢。
就這麼點事便以為他會動搖嗎?
雨夜撥開柯·敬梓,徑直走了出去。門外,裏·越年臉色發白地站著。
“要走了嗎?”他問道。眼中充斥了瘋狂的顏色。
雨夜拍拍他的臉,笑道,“你舍不得嗎?”
裏·越年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抱他。抬眼看到雨夜身後的柯·敬梓,裏·越年生生地收住上前的腳步,嚅嚅道,“自然,是……你的事重要了。”
雨夜璨然一笑,一手環臂掛上他的脖子一手探進他的衣襟。衣襟的裏麵是一枚掛飾。這些天裏,雨夜已經通過種種手段窺探到了那枚隱藏隱蔽的掛飾。掛飾裏麵是一張小小的相片。相片上原本應該有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孩。
“可惜。女子死了,而男孩,業已長大。”
從前種種再也無法恢複。
記憶,徒增煩惱。
林·輝夜的遺物中始終沒有找到的那串掛飾就掛在裏·越年的脖子裏。相片中屬於林·輝夜的那張臉被剪刀小心地裁減掉。雨夜覺得相片中的剩下的那個自己一定很寂寞。
他無法向裏·越年複仇。因為林·輝夜不是他殺的。
他也無法怨恨裏·越年的無情。因為林·越年自始自終要找的愛人並不是林·輝夜。
雨夜抬頭看向裏·越年。
不知道下一個嘴角帶著酒窩的女子或男子會成為這個瘋子的糧食還是救贖?
雨夜笑得更大,以致他嘴角一直不太顯露的酒窩露了出來,甜甜的。
裏·越年看得呆掉,悶悶地說了一句,“你要保重。我會想辦法來看你的。”
雨夜眯起眼。也許讓這個瘋子胡鬧一下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於是,他點點頭,道,“好,我等你。”
柯·敬梓淩厲的眼神劃過裏·越年,卻出乎意料地收到了一絲反抗的訊息。他咳嗽了一聲,隻得推說有事便走了。
雨夜借機也避開裏·越年的緊纏,掏出通訊儀約出了最近的一個緋聞對象。
“大帥~空嗎?出來陪陪我吧?”
通訊儀信號的另一頭,白·承安被一股莫名的寒冷凍得打了個噴嚏。
“你,你有話好好說。小的消受不起~”
顫巍巍接了約會,白·承安的臉上春意洋洋。
大戰在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