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於潛意識中的決心,還是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自認為幹勁兒十足的我,最後終於還是摔了個狗吃屎。劫伸出援手,將滿身塵土的我拉起來,也沒有嘲笑的意思,而是神情肅穆地說:“我帶你重回血台,是為了彌補你這兩年所缺少的東西,力量。”
“力量!”我若有所思,既然想要保護自己,保護咒文,那麼我所缺少的,也正是力量。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還有人群中若劫一般的地位,原本對於圖騰的驚恐之心,已經發生了360度大轉變。然而這詭異的圖騰,和劫口中的奇門藝術,練氣修行,又存在什麼樣的聯係呢?
“這個世界,存在三種人,他們都擁有輪回的資格。一種是氣練丹田的高人,也就是你所了解的氣功大師。不過此氣非彼氣,能被稱之為氣功大師的人,絕不會輕易出現在外麵的世界。一種是身懷奇門異術,或風水堪輿,或走陰行法,或巫蠱降頭的道人。這些人行走五湖四海,又絕對不會輕易施展真道,就算與你擦肩而過,你也看不出其就是得道高人。至於那些故弄玄虛的嶗山傳人、老君附體的江湖騙子,不過是些略懂皮毛之術的宵小罷了。最後一種,便就是若你這般,身負上古神物,或是偶得前輩傳承的人。這些人都是福緣不淺,巧走捷徑之輩,雖然沒有長時間冥修苦練的經曆,卻掌握著比之奇門、氣功更強的能力。也正是這三種人,組成了另一個世界。”劫踱步遊說,大致講清了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來龍去脈。
“你說的這些,我從書上,電影上倒是見過。我也相信中華5000年傳承,總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我說。
“所謂氣功,便是練丹田、疏筋骨、造氣門、以周天之氣,化為已用。”劫一邊說著話,一邊雙手結印,揮斥虛空。頓時狂風大作,枯葉橫飛,甚至能看到扭曲的空氣隨著劫的手勢翻滾。末了,一團肉眼可見的氣旋終於成形,劫雙手一震,被壓縮的氣流瞬間炸開,林間濃霧像是受到強大推力,正以飛快的速度滾向天空。
我望著瞬間消散的霧氣,再盯著打完收工後泰然而立的劫,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震驚,佩服,和不可思議綜合而成的興奮之情。雖然剛才聽劫把所謂的修行世界吹得神乎其神,但也隻是抱著值得一信的態度,如今親眼目睹這種奇異的能力,甚至讓我有一種尚未掙脫佛輪幻境的感覺。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看著被氣旋炸得一團糟的空間,小心地問道。
“這些今後你自然會慢慢了解,先跟我去血台辦正事。”劫沒有向我詳細解釋氣功原理的意思,話沒說完,便沿著天妖藤蔓的長勢,往巨大樹樁的方向走去。
待濃霧散盡我才徹底搞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之前對於山另一麵的猜測並不正確,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大山內部的一個深淵,四麵都是陡峭的岩壁。
因為我從巨大樹樁之上掉落後的地方,處於樹樁和崖壁之間,據劫說,血台建在深淵的中心處,經過樹樁之後,還要再走幾百米才能抵達。淵底落葉鬆針長年積澱,怕是三尺以下不見泥土,也幸虧了這等鬆軟,之前我疾速下墜才沒摔斷骨頭。
在深淵的中心處,扒開灌木,終於看到了血台。那是一座呈梯形向上,高數米的祭台,在祭台周圍,有五個大池,分別處於祭台的五個邊上。天妖藤蔓,正是從這五個池子裏長出,最後彙聚到祭台中心,一直蔓延至剛才我們走來的地方。
“上古圖騰,乃是天地混沌,五行製衡的產物,五方血池,對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咒文屬木,所以木池鼎旺。天書玄胤中說;18種圖騰分別為陰陽兩儀、四象五行,七宿北鬥。”劫領著我走向右邊的池子說。
早便聽說過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說法。照劫的意思,18種圖騰可分別排列為,兩儀;陰、陽。四象;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五行;金、木、水、火、土。七宿;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難道嗜血咒文真的靠吸食血液成長?”我站在大池前,開始幻想萬千牲畜的血液彙聚於血池,嗜血咒文貪婪吸收,終成天妖藤蔓的場景。
“上古圖騰靠吸納天地之靈為生,咒文雖然名為嗜血,但卻不是它嗜血如命的意思。木屬性圖騰吸靈的方式是直接接觸,而不是像眾多修者那樣隔空納靈,所以才有嗜血一說。”劫看我一臉緊張,壞笑著解釋道。